她好像在幼年时期就已经丧失了‘群体认知感’和对同类的信任能力。即使会用礼貌的措辞,但总能把礼貌的话说得像挑衅。
张雪霁是个很细心的人——细心到偶然一瞥谢乔乔在幻境里的发型,便能察觉她可能不擅长扎头发,于是自己找借口找台阶帮谢乔乔重新扎了头发。
同样的,他也很容易发现谢乔乔心理上的缺陷;发现归发现,发现了张雪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毕竟不是专业搞心理学的,只能自己摸索着尝试慢慢引导谢乔乔去接触陌生人。
比如说他非要留下大鹅和琵琶。
谢乔乔的过去,只要她不主动提,张雪霁就绝对不会问。
他是那种即使很喜欢一个人,也会下意识保持礼貌距离的人;离得太近,两个人都会窒息,更何况是谢乔乔这种对他人极难产生感情的自闭类型。
和谢乔乔对视了数秒,张雪霁意识到自己很难和这个剑修讲道理。她虽然才成为剑修没多久,却很有大部分剑修令人头痛的气质——轴得要命。
张雪霁揉着自己的额角:“我有自保的手段,就算上去也……”
谢乔乔用叙述句道:“你害怕章鱼。”
“……”
大鹅诧异的转过头看了眼张雪霁:“你怕这玩意儿啊?”
张雪霁先是憋屈的沉默了片刻,然后摆烂承认:“啊对对对!我就是害怕——不是这玩意儿你们都不害怕的吗?你们想想它那个触手啊!你们想想它那个肉瘤脑袋啊!我≈≈≈——”
他因为过于激动,语言系统短暂紊乱,冒出了一大串大鹅和谢乔乔都听不懂的话。
谢乔乔对大鹅道:“你看好他,别让他乱跑……琵琶呢?”
琵琶从大鹅袖子里探出头,细声细气:“我在这儿呢。”
谢乔乔:“嗯,你也跟着张雪霁,他要是吓晕了,你给他弄个精神安慰之类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