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雪霁只临摹了上面的那一层,底下那层就靠自己的眼睛和记忆力来默写。躺在雕像缝隙间抄写这玩意儿本来就极其困难,更别提这缝隙还不怎么挡太阳。
张雪霁抄了一会儿, 被太阳光刺得眼睛疼,便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旁边帮他提着宣纸一角的琵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力量波动。
不太像灵力,但它也形容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那是一股很微弱的气息,琵琶只能感觉到四周都被那股若有若无的力量所包裹。它正要提醒张雪霁一句,张开嘴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琵琶有些惊恐,着急的扯动宣纸一角想要提醒张雪霁。
忽然间, 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缠住了琵琶的手腕, 温和的青年嗓音在它耳边响起:“嘘……别惊动他。”
张雪霁没有感到任何的力量波动。他和任何一次抄写作业一样,抄写着那些重叠交错的符文。
那些符文越抄越变得复杂,密密麻麻互相挤在一起。张雪霁看久了就觉得头晕,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那股眩晕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是他感觉越揉越晕, 眼前发黑起来。
有种奇怪的下坠感。
好像是灵魂被从身体里拽出来一样的感觉。
张雪霁揉了揉眼睛, 挪开手, 眼前的景色还有些许模糊, 仿佛是隔着一层薄纱。但很快,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感散去,他看见了自己手里拿着的一本书,还有摆在自己面前的翠色书箱。
这里是他在道载学宫的房间。他怎么会在道载学宫?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