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原本给三人各自安排了一间寝室,可赵怀安却以自己需要服侍为由,硬是把二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丫鬟见状笑道:“这位将军,弊宅有专门丫鬟服侍诸位安歇,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安排。”
赵怀安闻言连忙摆手,说霍彤二人除了服侍自己,也兼任护卫之职,这才让丫鬟作罢。
丫鬟离开后,确定房外再无他人,霍彤这才说道:“这胡员外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妥,可他身后那个中年人我总觉不对,具体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赵怀安道:“主子,您怀疑所谓的鬼戎和魏宅有关?”
“你们难道就没有觉察,自从进了魏宅,就有一股腐朽戾气自某处散出?”
见二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霍彤叹了口气:“我总感觉魏宅里有什么至邪之物。”说完拔出佩剑。
霍彤的佩剑名曰荡邪,出自一千五百多年的铸剑大师柳乘风之手。
柳乘风一生铸剑无数,最出名的就是这把荡邪神剑。
传闻荡邪不但是世间邪物的克星,还能感知外来戾气,而此时荡邪原本光滑如镜的剑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雾气。
李狄见状道:“好重的戾气!”
就在这时,赵怀安突然一捂肚子:“坏了,几天没真正吃饭,偶尔吃一顿,肚子克化不了,我要去茅厕!”
来到后院西南角的茅厕,赵怀安急得差点连裤子都来不及脱,蹲在那里好久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过此时他的双腿已经发麻。
提上裤子刚出茅厕没几步,就见前面的小路上走来一道人影,心生警觉的赵怀安闪身躲在一处花丛后仔细看去,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一直跟在胡庸身后的中年人。
因为中年人脚下有些急,再加上赵怀安大腿仍然发麻,所以没走几步竟然不见了对方的身影,而此时他的面前就是后院东北角的院墙。
……
霍彤几人睡在松软的床榻上,而雪天晴却在英灵殿席地而卧,好在如今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躺在石头地面上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有一丝清凉。
第二天早上,憋了一晚的天雨撒腿就朝关下的草丛飞奔而去,看着它的背影,雪天晴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天雨叼着野兔返回摩云关,他才意识到:这小子腿上不是有伤吗,怎么跑的这么快?
盯着天雨的大腿,雪天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小家伙后腿上那道可怕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条粉嫩的伤疤!
说伤疤也不对,应该是还没有长毛的皮肤。
天雨的自愈能力有这么强吗?不可能的,昨天一天伤口都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个晚上就成了这样?
盯着天雨看了好长时间,雪天晴心中突然一动,随后从兜里拿出另一颗珠子,下意识的问道:“是不是因为它?”
更让雪天晴没想到的是天雨竟然使劲点了点头!
看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雪天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愣了好半天,雪天晴才看着小家伙问道:“你能说话吗?”
结果迎接他的是天雨秃噜出来的口水。
虽然夜里的摩云关上并无任何异常,可下关后雪天晴还是在不远的河边发现了一只野狼尸体,这只狼被一口咬掉了脑袋。
这表明摩云关附近肯定有厉害的野兽,可能是天雨的族群,可能是死去野兽的同类,也有可能是其他猛兽。
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对方是什么,都不是哥俩能惹得起的,也许天雨的族群还有的商量,这个鬼地方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在危机感的驱使下,上午开始雪天晴就全身心投入到竹筏的制造之中。
两天,只用了两天竹筏就已制作完成,为了免受风吹日晒,雪天晴还做了个简陋的船舱,另外还有把竹椅被固定在上面。
如此快的速度全部归功于那把宝剑,用它砍竹子如同在切豆腐。
这把剑应该很有名才对,雪天晴在其吞口处发现了两个不认识的古字,应该就是剑名。
天雨在这两天里充当了猎人的角色,每到饭点时,它都能从草丛中抓到一只或者几只猎物。
更让人吃惊的是,小家伙对狼群有很大的威慑。
这天下午,为了赶工雪天晴没注意时间,等把最后一根楔子打进竹筏后,天差不多黑了。
雪天晴刚准备返回摩云关,就发现不远处的路边出现了十多只绿油油的光点,那时狼的眼睛。
狼是最难缠的动物,特别是它们成群出现时。
回关上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就是先到水里避一避。
就在雪天晴准备把竹筏推到水里时,随着一声稚嫩的长啸,刚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天雨出现在他身前。
随着天雨的出现,原本跃跃欲试的狼群转身就想逃走,小家伙见状又是一声吼,群狼竟然乖乖的趴在了原地。
随后趾高气扬的天雨迈着碎步走向群狼,就像国王检阅臣民一样在它们身旁转了一圈,这才回到雪天晴面前。
看着连滚带爬逃回草丛的狼群,雪天晴惊讶之余也越发好奇天雨的身份。
第三天,终于放松下来的雪天晴带着天雨向远处溜达,这才发现摩云关并非一座孤零零的隘口,而是一整套防御体系中的一环。
就在东北不远,有一处规模宏大的城池遗迹,只是包括城墙在内的建筑都已被时光洪流冲刷的一干二净。
如今只有石头地基仍在,可也成了野草的落脚之地。
第四天早晨,雪天晴把英灵殿打扫干净,又把石门关好,然后带着天雨下了摩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