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鲁达发现,扎衣采夫似乎总在看那个叫做吉尔的小子。
晚宴的时候,检察官说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德赫瑞姆来的鲁达先生。哈尔会意的点了点头,把一个钱袋交给了鲁达,鲁达对这种当面付报酬的宣传方式很反感,好像他做了那么多、累了那么久为了这一下似的。这个钱袋里面有50个第纳尔,以及250第纳尔的票据。鲁达看了看:“先生,我似乎记得我开出的价码是500第纳尔。”
检察官和税务官中断了谈话,去看着哈尔。
哈尔说:“是的,先生。不过我还没有看见您抓住那个为非作歹的卡扎克,不是吗。这200个第纳尔应该在那个盗贼落网后给您,这样才合理的,是吧。”
检察官有些不快,但是却觉得哈尔的要求无可厚非。税务官干脆高高挂起,毕竟这不会涉及他自己的脸面问题,自己的外甥没事儿就行了。我的祖父和父亲也不置可否,但是我的父亲很快就感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莱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奇怪的气息。而小莱因此时正在睡梦中呓语,她动了动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哈尔不知道,这200个第纳尔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这笔钱在扎衣采夫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下再一次加重了鲁达的挫败感。这200个第纳尔让鲁达不得不去为名誉而战了。这200个第纳尔让鲁达与卡扎克站到了你死我活的角斗场中。鲁达被逃跑的强盗称为猎狗,现在,哈尔的200个第纳尔让这条猎狗必须发疯似地去追咬卡扎克了。
不久之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面。卡扎克靠着一堵墙,感到力量在一点点的丧失。他的左肩痛彻骨髓。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流苏街,一个表情冷漠的小贩在卡扎克讯问后指了指一个宽广的门庭:“啰,税务官的院子。”
卡扎克站在税务官大厅的门外。努力的让自己因痛苦而烦躁的心冷静下来,他张眼望去,看着里面星星点点冒出来的灯光,想看见自己的女儿在那里。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一架马车从木门里开了出来,开到了上马石旁边。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和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中年男人以及奴隶贩子扎衣采夫走了出来,卡扎克看见了他曾经的俘虏站在人群里送别着这两个人。他想找他的女儿,但是没有找到。看来必须得潜进去了。
鲁达上车前感觉对面巷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回头看去,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只猫跳上了木头箱子,然后一个纵身,窜上了墙头,回头看了鲁达最后一眼,匆匆的消失在了墙的那头。
鲁达和检察官以及扎衣采夫都走了,之后,人群渐次的回到了院子里面,管家指使门房关好门,门房等管家走后,让旁边的下人关好门,随后他自己打着哈欠走回去了。那个下人低着头答应着,等着门房走过墙的转角后,卡扎克抬起了头,把门闩留了一条缝,转身摸进院落里了。
卡扎克走过了一个满是睡莲的水池,观察了一下房子的结构后,跳起来抓住了一个窗户外的铁栅栏,他的肩膀一痛,他知道伤口崩开了。他用尽全力抓住栅栏,感到有一股液体沿着脊背流下。
他向里面看去,是一间空房。然后卡扎克沿着铁栅栏向左边移去,看见了一个换衣服的女仆,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背,如果是平时,卡扎克一定会好好的观赏观赏,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继续挪过去,在右边倒数第二个窗子,就着熹微的月光,他看见了他的女儿酣睡在一床软和的被套里,咬着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