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让一些士兵感到很是触动:没有一个贵族子弟会这样袒露自己对于士兵平等的看法的。
父亲又上了车,车上鸦雀无声,那个少尉已经正襟危坐,满脸尴尬;父亲的行李被小心的拿了出来,放在了隔板的最上层;两个文员对少尉满是鄙夷之色。
“走吧”,父亲吩咐着马夫。这个马夫一扬鞭,马车又吱吱嘎嘎的开动了。
车外,一百多士兵欢呼起来,城门出现了稍稍的骚动。人们纷纷打听马车上离去的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怎么能够得到加西亚亲卫的送别。
加米奇平原上已经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只有偶尔出现的成队的萨兰德难民。这里的萨兰德人在加米奇城破的那一天便被勒令离开加米奇。他们只被准许携带粮食,别的东西不准拿走一丝一毫。父亲在马车上逆行的看着这些难民,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农民或者小贩,为了谋生路来到加米奇,现在他们不得不离开他们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加米奇,变得一无所有了。这些人会怎么办呢?父亲不知道。
在晚上七点左右,父亲抵达了港口,看见了他熟悉的白鸽谷号。
西撒在码头上迎接父亲。
父亲发现西撒受了伤,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但是精神很饱满。几十天前的胜利让西撒至今难忘,他迫不及待的讲述公国的海军是怎么逼退数量惊人的萨兰德海军的。父亲其实知道,萨兰德海军接到的命令是尽量避免一切与罗多克人的摩擦,不然以萨兰德人的战斗意志,是不可能一战即溃的。萨兰德的军队正忙于内战,无暇顾及与罗多克人的海战罢了。
“我很羡慕你”,父亲微笑的看着满脸兴奋的西撒,“我多希望作战的时候我能和士兵们在一起”。
“没事”,西撒说着,“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怎么了?”
“哦,刚刚接到的命令。公国决定帮助萨兰德人恢复国内稳定了,不久公国士兵就会穿过加米奇山口进入萨兰德。海军奉命执行掩护任务,我们又可以教训萨兰德人了”。
“啊```”
不是与萨兰德人四下有盟约了吗?就这么赤裸裸的背叛盟约了?
父亲站在黑漆漆的港口上,借着几丛燃烧着的火炬,看着不远处的白鸽谷号静静的停泊在紫黑色的海面上。
缓缓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