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亲却不一样,在战争时期,他一直是作为罗多克军人作战的。虽然属于盟军,但是对于一个在罗多克有服役经验的年轻军官要求加入帝队,帝国明显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斯瓦迪亚人没有处置这些人的先例的。
在这种情况下面,税务官的推荐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如果税务官认为父亲家境、受教育程度、忠诚度、以及作战经验都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贵族子弟的话,父亲在军中是会受到重用的。不然父亲即使去了前线,也可能在德赫瑞姆的某个旅馆里面无所事事的等待空缺职位---直到某位军官阵亡,或者某支新组建的毫无战力的部队需要军官的时候,父亲才会被调派去填补缺额。
税务官推荐父亲---本来这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现在却遇到了极大的问题。
最开始税务官了解到了父亲会和迪米特里一起先去首都,然后会随着菲德烈亲王一起前往德赫瑞姆时,表现的相当赞成。税务官觉得迪米特里在父亲身边会多多少少的照看父亲,让父亲的处境能好一些。
但是在交谈中,当税务官得知迪米特里也是拓荒者的支持者之一的时候,税务官气得脸都绿了。
“你们这些鲁莽的年轻人”,税务官向来很喜欢迪米特里,他知道迪米特里在东线受了委屈但却顾全大局的选择了沉默,这种持重他很欣赏,“特别是你,迪米特里,按理你应该是长辈,怎么能够跟小孩子一起掺和了。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迪米特里有些后悔自己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因为现在在斯瓦迪亚承认自己是拓荒者不会再如同多年前那样显得格格不入了,这让迪米特里对自己的身份少了警惕性。
对于这种传统的官僚来说,他们对于拓荒者的态度确实一如既往的排斥甚至更加厌恶的,迪米特里知道自己无法劝说税务官,所以只是默默的听着他的唠叨,并不多做反驳。
不久之后,迪米特里便找了个理由要教我几招剑术离开了屋子,留下了父亲和税务官在屋里争吵不休。
争吵的结果是让我祖父来仲裁。如果祖父同意,税务官就推荐父亲去前线;如果祖父的想法和税务官一样,税务官就决定让父亲进税务局历练几年。“把身上的杂质磨砺干净,不然这些危险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让你吃亏的。”
税务官到现在都觉得年轻人被拓荒者是遭人蛊惑,盲目求变。他忽略了如果不是时局让年轻人如此困惑,拓荒者怎么能有机会让这些年轻人改变各自的信仰和人生目标的呢?
迪米特里和父亲一点都没有做好万一不能参军的准备。迪米特里和父亲在苏诺城里面订购装备,熟悉马匹的特性,购买药膏和皮靴。
我则无所事事的呆在流苏街,我很喜欢求他们家的管家教我骑马,在白鸽谷的时候,祖父总是觉得我不应该太早骑马,他说要等我九岁的时候再教我。
税务官的夫人偶尔会检查我的写作技巧,当她看见我能够熟练的写出‘提米’的时候,总会开心的哭起来。那时我就知道,眼泪也可以为了开心而流淌。
税务官看着父亲带回来的两匹骏马和一些锁甲、护膝之类的小装备的时候,就会默默的叹口气,“你们就真的要去军队吗?”
其实对于迪米特里和父亲同情拓荒者这件事情,税务官早有耳闻,而事实上税务官并不觉得作为拓荒者的同情者,父亲和迪米特里去了军队会真的有什么危险。他在心中其实不相信年轻人有了新思想就敢付诸实施,因为成百上千年以来年轻人最后都会服从他们的长辈,然后走上同样的道路。
税务官之所以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归根结底还是不愿意两人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