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人把死人捞了起来,然后开始割他们的头皮而耳朵---这是战场上面记录杀敌数的做法。一个还没有死透的维基亚人被割去了头皮和耳朵后,惊恐的看着周围的苏诺兵,那些苏诺兵被这个怪物看得心里发怵,便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然后草草的把他那副铁皮盔甲剥了下来,然后把他丢回了河里。过了好一会,那个维基亚人才死头。
不久之后,浮桥铺就。
苏诺人抢先过河,那些士兵远远的看上去如同攀附在水中的叶梗上的蚂蚁。这支钢铁洪流安静而迅速的登上了对岸的阵地。
在那里突然冲出了一批日瓦丁的平民,这些人本来躲在被维基亚士兵控制着的工事里面,他们是负责做杂活的被征用的市民,这个时候,维基亚人已经退到了石堡周围的几处哨塔和要塞里面,大片的城区已经被放弃了,这些市民才得以逃出。
这些市民显然希望逃到远离战场的地方,他们开始向浮桥聚集,在大声的呼喝着忠于斯瓦迪亚后,这些难民拥挤着冲向了浮桥。苏诺士兵对这些平民大声的呵斥,要求他们回到各自的家里面去。这些市民已经受够的担惊受怕的家园,现在一心的想逃出去,逃到河对岸,逃出城去。
苏诺人在对岸面对这些市民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几个军官用皮鞭抽打着挤在最前面的日瓦丁人,但是似乎不起作用。
“拔刀”苏诺军官终于下了命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面,河这边的东部军士兵看见苏诺兵正在抽刀斩杀着手无寸铁的日瓦丁市民,那些市民没有料到号称来解救他们的士兵居然会刀兵相向,一时之间混乱的从来时的路退了回去。在市民们心有不甘又满怀恐惧的退回了乱石嶙峋的街道后,东部军的士兵发现地面上面留下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还背着包裹,里面装着粮食和衣物,他们到死也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撑过了这么久的围城岁月,最后会死在河岸边上。
在苏诺人全部登上了对岸之后,东部军已经按捺不住了。
在浮桥边上,士兵们密集的聚集着,几乎要把浮桥踏平一样。
终于,三十多个传令官同时下达了命令:“渡河”
士兵队伍终于开始缓缓的移动。父亲在听见渡河命令两个小时之后才渡过了浮桥,他踏上对岸的时候,苏诺兵正在把那些市民的尸体挪到一边。
父亲看见一个士兵正在翻弄一个市民的包裹,并且用刀剜开那具尸体的嘴去看看他是否镶了贵重的假牙。不止父亲在看,周围经过的东部军士兵都在看,这些苏诺人旁若无人的把尸体抛来抛去,大声的向同伴炫耀着从手指上割下来的戒指。听着这些熟悉的苏诺口音,父亲突然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厌恶。
父亲的手放到了腰上的刀柄处,一眼看见的尤策马走了上来挡住了父亲,死死的看着他。萨姆气得脸发白,但是在看见了尤的举动之后,萨姆也惊觉父亲可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只得恨恨的过来抓了父亲的马缰绳,把父亲带走。
每一个经过的新东军士兵都在看着这些日瓦丁人的遗体---这些人和东斯瓦迪亚人吃着一样口味的面包;使用着一样的日历;敬畏着同样的神灵;共享着同样的森林和湖泊;说着同样的方言。
而自己之所以跟着军队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解救这批人,但是现在这些市民被自己的友军像杀狗一样杀死了,而且尸体还被放肆的掠夺和侮辱了。
要不是军法官发现事情不对,及时的驱赶走了这些苏诺兵,周围那些眼神冰冷的东部军士兵会做出什么来还真的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