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士兵们纷纷吐出了最终的石子,扬起了自己的武器,开始朝着乌克斯豪尔城门涌去。
一个扈从给父亲牵来了一匹骏马,父亲跨上了马,远远的眺望着已经奔向前方的士兵。周围不断有人擦着父亲的腿涌到前面去,士兵们的头盔在月光下发出了凄凉的光芒。
乌克斯豪尔安静的可怕,一股强烈的不祥笼罩在了父亲的心头,乌克斯豪尔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一样没有丝毫的响动。这个时候即使乌克斯豪尔的城楼上面布满了荷戟披甲的士兵,父亲都会觉得好一些。一座战争里的城市却显得这么的安详,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父亲的担心还没有在心中散去,城门边上就传来的了欢呼声。
原来城内已经有人前来接应,并且打开了城门。城楼上面的乌克斯豪尔人终于开始惨叫着点燃了警报烟火,但是这些人很快就一拥而上的士兵淹没。城楼已经被三五成群涌上去的士兵占领,这些士兵沿着城墙朝着几个处观测塔前进,他们要占领这些制高点,然后给自己的战友们提供城内的情报。
城楼前面的拒马和注满了水的沟槽已经被填平,士兵们拥挤但是有序的沿着城门向城内冲去。
无数的声响从城内传了过来,并且形成了轰隆的回响。士兵们正在力图制造出更多的混乱和恐怖的气氛。
在二十多分钟内,已经有数个中队的士兵涌入了乌克斯豪尔城。
这座古老的城市多年来第一次在睡梦里面被吵醒。在过去,乌克斯豪尔夜里最大的声响,可能就是赶工的作坊发出的声音或者醉酒的男人放荡的歌唱。但是现在,整个城市被上千人搅得一团糟。
父亲抵达的时候,士兵们让开了一条道路。父亲跟着一队轻骑兵穿过了厚墩墩的城门,走入了乌克斯豪尔。
进入乌克斯豪尔之后,父亲的第一感觉就是逼仄:乌克斯豪尔的街道的宽度连苏诺的三分之二都不到。房子由于修的很高,使得当人们在街道上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这个时候,惨淡的月光从街道两边的屋檐射下来,士兵们沿着已经被火光照亮的街道一路向城内涌去。
父亲拦住了一个从前方过来的士官。
“骑士”父亲呼唤道,“士兵们在哪里集结?”
“你是谁?”
“我是监察官阿卡迪奥”父亲不耐烦的扯着自己的缰绳,今天父亲的坐骑也有些反常,不断的想要掉头。
“长官”那个骑士仔细的看了看父亲的纹章和铠甲,然后歉意低了头,“我们本来准备在一处广场上集结,让后去冲击内城。但是现在广场上面堆满了装着粮秣的马车,我们只能继续前进。将军们已经下令一鼓作气的进攻内城。”
“没有重新集结就进攻?这是哪个混蛋下的命令?”
“长官。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出城去向斯德兰特将军报告。在城东头城墙下的一处苜蓿地上面可以重新集结。我们如果先占领那里的话,就可以避免士兵在城内过于分散。”
那个骑士估计也是领了急命,也不等父亲允许他离开就匆匆的逆行超城外奔去。
士兵们还在兴致勃勃的朝着城内冲去,这股人潮看起来几乎不可能逆转。狂热的士兵们对于西部人的蔑视已经积累到了顶点,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疲劳和敌人的守城优势,只知道西部军队大都是一群临阵逃脱、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
现在,这些士兵正兴致高昂的朝着城内蜂拥而去,人挤马嘶。
每个士兵都知道,在战场上面杀死一名敌军士兵,就能获得六亩熟田;如果能够俘获一名敌军的士官,就能再获得额外的四亩田地和四头耕牛;而要是一个士兵能够击杀一名敌军低级军官的话,帝国就会给这个士兵寻找一名妻子或者分配一个奴隶。
这种充满了利诱的奖励制度让士兵们各个都渴望战斗,在养成对同胞的热情之前,士兵们首先就养成了对战斗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