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骑士不再继续骑马,全部下马前进,乔万尼在队伍前后巡视了一番之后,也把自己的马交给了别人。当我们走过了庄园,从山坡开始向着山顶前进。那些马匹被留在了山脚,由农民看护。佣兵们之间都在交头接耳说有人给草料里面下了毒,但是乔万尼决定不追究。
“见鬼,”克鲁斯卡尔说,“是谁这么不要脸,弄得我都觉得丢人。”
“还不是你们这些二面鬼。”我小队里面的一个长矛手说。“你们来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
“那肯定是那些萨兰德人,”克鲁斯卡尔说,“萨兰德那里的香料便宜的像是麦壳,这个你们都知道。一百种香料里面有九十种同时也是毒药,所以肯定是萨兰德人。”
“胡扯,”跟随我小队的一个农夫弓箭手说,“昨天那个贸易站是你们罗多克人的,吃亏的也是你们罗多克人和你们的狗腿子。如果有谁要报复的话,那就是你们罗多克人。和萨兰德人有什么关系?”
克鲁斯卡尔说,“罗多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的确,罗多克在外国有一帮富得流油的商人,每天都喝麝香葡萄酒,一天换个处女什么。但是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穷鬼。贸易站是不是罗多克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是一个月拿一次薪水,不是天天喝兑水的酒么?”
“这倒是,”第一个长矛手说,“但是二面鬼究竟是二面鬼,你们先背叛了斯瓦迪亚人,现在又背叛了老泥鳅。被怀疑也是应该的。”
克鲁斯卡尔站着不动,叉着腰看着我们,“喂,我说,昨天一起打架的时候‘战友’‘战友’叫的亲切得不得了,揍完了人,现在又开始叫‘二面鬼’了么?你们瓦兰人倒是好啊,古代的时候不是连禅达皇帝也没有保住么!现在跟着维基亚人干活,怎么又要抢他们的贸易站呢?”
我们这边的几个瓦兰人正准备回骂过去,一个波雅尔队长走过来,拿着皮鞭抽打着我们这一队人,我们捂着脑袋回到了队列里面,默默不语的前进着。
过了一会,克鲁斯卡尔悄悄地说,“我说,维克托波雅尔。你既然是波雅尔。怎么还会被别的波雅尔抽鞭子呢?”
“我,”我有点尴尬,“我只是一个预备波雅尔,并没有受封,也没有封地。”
“那你怎么混进波雅尔军团的?”克鲁斯卡尔虽然只来了一天,但是对于瓦兰军队里面的阶级已经摸得清清楚楚的了,他知道波雅尔军团战士在瓦兰军里面是最优秀的战士。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哦!我明白了,莫非你是乔万尼的亲兄弟?”
周围的瓦兰士兵听到了这个说法,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表情,但是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胡扯。乔万尼那么老,我们要是一个妈生的,她估计得四十岁才生我,你见过四十岁能生儿子的女人?”
“这个么,”克鲁斯卡尔说,“少见是少见,但是也不是不可能。那你是乔瓦尼的什么人?他的私生子么?”
我回头揪住了克鲁斯卡尔的皮甲领子,“你要是再说一次‘私生子’这个字。我就在你睡觉的时候捅你一刀。”
克鲁斯卡尔向天空举着手。“唔,我的错。我的错。”
然后他和周围的瓦兰士兵对上了眼神,互相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像终于问出来了答案一样。
清晨的薄雾被风吹散了之后,我们抬头,看见了前方的贸易站。
这个时候,骂声四处传来,而新投奔过来的佣兵们则沉默不语,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