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试图去拉开矿车的奴隶被克里尔人割伤了手,周围的奴隶愤怒地吼叫着,投出了几柄飞矛,但是这些武器全部没有命中,反倒被这个克里尔人捡了过去。面临死局,这个克里尔人爆发了惊人的勇气,站起身来朝着我们抛掷这飞矛,让我们不得不后退一些。
两个黑人奴隶悄悄的趴在地面,朝着矿车爬了过去。
而黑人首领则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那个克里尔人对着首领投出了一柄飞矛,那枝飞矛扎在了首领的脚边,首领对此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根本没有看上一眼。克里尔人大喊大叫,让黑人首领不要再靠近。黑人首领自顾地走到了矿车的前面,避开了一块克里尔人抛出来了石块。
“懦夫!”黑人首领拉开了自己身上的破衣,袒露了自己的胸膛,“刺这里,懦夫!”
那个克里尔人没有回应。黑人首领张开了双手,回头对着我们笑着,“果然克里尔人都懦夫,活该他们的女人被萨兰德人像马一样骑,活该他们的女儿被诺德人把全身玩遍!”黑人首领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克里尔人。
克里尔人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他跳了起来,用刀劈砍首领的脖颈。
那两个先前爬过去的黑人奴隶迅速站了起来,将两枝矛奋力扎进了克里尔人的身体,一枝扎穿了克里尔人的腹部,另一枝戳穿了他的脖子。克里尔像是一只口袋一样跌落下来,还没有死透,用手握住身体里的长矛,想要把他们拔出去。黑人奴隶们抽出了自己的武器,迅速地扎了两下,结果了克里尔人。
黑人首领回过身去,捡起了克里尔人的短刀。然后踢了克里尔人一脚。不再注意他的尸体。黑人首领选走了自己的战利品之后,周围的黑人一拥而上,将克里尔人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搜刮干净:靴子、皮裤、护腕、头盔,甚至是鼻子上面镶嵌着的一颗闪亮的圆钉也被抠了下来,还有一个奴隶想要这个克里尔人的耳环,但是他笨手笨脚的取不下来,于是干脆把克里尔人的耳垂割扯了下来。连耳环带耳垂一起拿跑了。
在更多的地方,克里尔人如同这里一样被三三两两的屠杀着,虽然诺德人自己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但是他们仆从的溃败,还是让他们士气受到了打击。诺德人现在已经不再想着惩罚不听话的奴隶了,他们只求保命。诺德士兵有条不紊地朝着升降梯挪动。在哪里,他们像是龟壳一样的围成了半圆的阵型,把升降梯留在了后面。
两个诺德人拼命地敲打一截铁管,同时拉动链条,向地面上的人发出启动升降台的命令。
奴隶们在肃清了洞穴里面逃窜的克里尔人和少数的诺德人之后,开始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我跟随着这些奴隶,就如同跟追着一支行进的亡者之军所求唯有杀戮。只为杀死更多的活人。
我的脑海里面。关于传奇的故事,大都是势单力孤的少数人。对抗蜂拥而至的野蛮人就好像是现在的诺德人这样。但是现在,我却呆在了战场的另外一边。过去我觉得那些事故里面,正义总是站在那些正派慷慨的人一边,孤独的对抗强大的敌人,这本来就有一种悲壮的美感,让人中充满了对英雄的敬仰。
但是现在,这个念头变得模糊了。奴隶固然残暴,但是我要怎么去指责他们呢?他们平时的血和汗流得那样多,他们现在所做的不过是讨回自己的公道罢了。
爱和仇恨都有它的原因。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绿洲的子民,是沙漠的子民,是狡猾的猎手和懒惰的游民,但是这些人却发了疯一样的进攻,这难道是因为这些人天生残暴又狂热吗?是谁掠夺了他们土地,是谁夺走了他们的财富,是谁让他们除去枷锁一无所有的?
爱和恨都会被偿还,毫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