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了解个屁。你是个白痴,提米。”
我们在路上一直互相讽刺,克鲁塞德尔比我见过的最刻薄的库吉特人更加刻薄,在他的形容下,我几乎一无是处,应该在脚上绑上一块大石头,跳进东湖里去。如果不是乔万尼教会了我的厚脸皮,我几乎无法应付克鲁塞德尔的尖酸。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圣母院。
五个圆弧形的金色穹顶,高高的白色石壁,庄严的彩绘以及虔诚祷告的人群---这一切让伊凡哥罗德的圣母院显得威严无比。
教会士兵和议会士兵分列两边,他们的装备都极尽华美,似乎是教会和议会的力量在这里暗暗较劲。一个中年的教士正在那里为穷人派发黑面包,每一个人都会捧起他的手亲吻,然后拿走属于自己的一份面包。士兵们会把重复领取面包的家伙揪出来,丢进泥地里面去。
我走到了一个正在观看人群的教士身边,对他说,“日安。兄弟。”
“日安,市民。”
“我希望拜访奥列格主教。”
“我恐怕主教今日事务繁忙。会见平民的日子是星期六,你可以过几天来参加一个奥列格主教主持的布道会。”
“是这样。”我对这个教士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的事情,伊凡哥罗德有许多的护民官和一处城市法庭,你该找那里的人解决。”
“您知道菲利普主教和米哈伊尔主教吗?”
“河间地的那两位主教?我自然知道。”
“他们第一日提名的波雅尔就是我。如今我来拜访奥列格主教,与此事有很大的关系。您能代为转达我的请求吗?”
教士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请稍等。”
这个男人转身走进了教堂。似乎奥列格对于见我并不排斥,不一会,教士就将我带到了奥列格主教的房间。主教此时正在与一群教士闲聊,而且我注意到他们正在饮用哥白尼送给他的那种苦味饮料。
听到我到来之后。奥列格主教回过头来笑着说,“诸位,对结束内战贡献更大的维克托先生已经来了。”
教士们全部太过谨慎,也太过严肃,这个时候没有听出来奥列格的心情很好,也不敢随便发笑。
一位教士站了起来,对奥列格主教致意,“多谢您的饮料,我很喜欢。”
接着。教士们纷纷站了起来,对主教致意,然后离开。
等人们都离开了之后,克鲁塞德尔也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我听见他在询问带我们进来的教士,“为啥你们头上一圈头发都要剃掉呢?害怕长皮癣么?”
那个教士“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
只剩下了奥列格主教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是出现了一种稍带冷淡的表情,“维克托先生。还是提米先生?”
“随您所欲。”
“好的,提米先生,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提名。”
奥列格主教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从他已经开始衰老的身体里面发出的时候,显得有些干瘪。
“告诉我,提米先生,究竟是西部人都这么直接呢,还是瓦兰人把你教成了这样?”
“是您的不拘小节,让我没必要掩饰自己。”
“很一般的奉承。”
“这是我能说出来的最好的赞美。”
“好吧,”奥列格说,“每一次贵族大会我只能提名一位波雅尔,要等到下一次贵族大会召开,还需要很长时间。我已经衰朽,或许几年后就要荣归我主,这样说来,我的每一个提名都需要更加慎重了。再过一会,我还要去拜访我的好友,卢塞尼副主教。提米先生,你的时间不多,你能在这段时间里面简单的告诉我,我为何要提名你成为一个波雅尔吗?”
“可以。”
“请讲。”
“我打听过您的事迹,您曾是小东湖城的教士。由于您在克里尔和河间地的传教,让一个克里尔部落转变成了东部教会的信仰,您因此成为了小东湖城的司铎,既而是副院长。在河间地的传教,您和伯克人的教士争夺着那些熊皮帽子部落,在财物和人力都不足的情况下,骑着骡子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拜访那里的首领,最后几乎与伯克人的传教团不分高下。这让您成了河间地的院长,之后是副主教,成为了时任牧首的助手,并在那个时候结识了您的终生好友菲利普主教。”
“你调查的很清楚。”
“这是我家学士的功劳。我从您的著作里看见过一句话,‘传播主道,是通往天堂的钥匙’。”
“哦,你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
“把东部教会的教义传播到更多的地方,这将使人成为上帝喜爱的人。”
“东部较会的教义,这倒是狭隘了。教义并不以东部或者西部为界限,这都是人间的裂痕,是影响不了信仰的唯一的,主道并非只是东部教会的教义。”
“但是与西部教会比起来,东部教会更能让人接近上帝,对吗?”
“你在引诱我走入你设计好的圈套么,提米先生?”
“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