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冯翊的治所便是在这高陵县,且贼军若想要拿下嘉仓,就必须得经过此地。左冯翊太守太守有守土之责。而贼军想要攻下嘉仓,就不能放任背后有官军,如此以来,在贼军眼里,左冯翊军队如鲠在喉,高陵县势必首当其冲,双方不可避免的会发生交战。
“嗯!如此看来,自己并非是这枝军马的主要目标。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李珏如是想。
“好了,就在此摆好阵势莫要走远,远了,对方看不到听不见。”
“得令!”
五十余骑严阵以待,李珏也横起长枪,静待来军。
左冯翊太守衡农这几天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前些日子,董卓从他的辖地经过,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可他麾下众将却似没看到一般,个个紧闭自家大门。
待到西凉军走后,却都又跑到自己面前,痛诉着董贼的恶行,一个个哭着诉说着恨自己被家事所困,无法到来。接着慷慨激昂,请命攻贼,将胸脯拍的砰砰作响,那个泪流满面,自己当时信以为真,甚感欣慰,还命下人摆上宴席安慰他们。
可这一次,贼军自长安重新进入左冯翊,肆虐郡里,这群人呢,又把他当成傻子,故技重施。哦,不,更可恨!上次好歹还在城里,这次一个个将家门锁起,不知跑到何处去了,郡里传令的人找都找不到。
“啊呸,一个个的什么玩意!待赶走贼军,必将他们好好收拾一番。”越想越气,直到现在这位刚过知天命的左冯翊太守已是丝毫不顾自己一郡太守的形象,狠狠的往旁边吐了口浓痰。
旁边陪侍的青年文士一脸无奈道:“太守,不可,这些人或是郡里望族,或为豪强,若相逼甚急,其必会相互勾结。”
左冯翊衡农翻了个白眼:“德容啊,他们在董卓和贼军劫掠郡里之时,一并逃避,事后又一起来见老夫,这般同进同退,不就已是相互勾结了嘛。”
“太守,上次之事或为偶然,其或有私下交流,但并不能证明其已结为党羽。若此事后,太守欲深究此事,其必定会走在一起,进可能威胁太守之位,退则可能投贼。”名叫德荣的男子解释道。
衡农一脸怒气满不在乎:“哼,威胁太守之位,老夫何惧之有!”
“太守,某亦知太守淡泊名利,不拘于此,然而,太守之位是天子信任所在,百姓众望所归。若是因此而丢官位,或是壮大贼军,太守置左冯翊百姓于何地?置大汉于何地?置天子于何地?故,此事万万不可。”男子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这句话说的漂亮,若是李珏在此,定会大声叫好,无他,马屁拍的不错!
老头也有些可爱,见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摊手置气道:“那你说老夫该当如何?”
青年文士拱手道:“太守勿忧,某心中已有计策,待此事毕,某来置办此事。现在要做的,就是拒贼。”
两人又在马上说了会话,方才作罢。
“报~,禀太守,贼军大寨便在前方十里之处,大寨中喊杀声震天。另外在我军六里处有一队贼军,甲胄鲜明,我等未敢上前。”冯翊军中的斥候,飞驰来报。
听到此话,两人眉头都是紧促。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按理来说,贼军一不产粮,二攻城不下,其势必衰啊,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这也正是为何左冯翊的军队晚两天来的原因,在来之前二人已计算过,晚两天不但可以聚集整个郡里的人马,使自身实力大大加强,而且敌军无粮无城池的情况下,气势必定衰弱。如此以来,官军的胜算会大大增强。
两人对视一眼,青年文士低头思考,而衡农的眼睛则直勾勾盯着文士。
片刻后,青年文士向衡农建议:“太守,将士们舟车劳顿,不如暂时在此地安营扎寨,某听说,有一队贼军,不知人数有多少?”
骑士在马上欠身:“人数不多,约为五十余人,皆横刀立马,面朝我军方向。”
“嗯,有趣,看来我军动向,贼人已然尽知了。如此看来,这五十人身处我军前方前方,无外乎三种可能。”文士信誓旦旦道,但语气古怪,似是对这对人马很感兴趣。
衡农一愣,下意识接话道:“哪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