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祝苡苡视做一份责任,是他必须负担起的代价。
可他孤独了那么久,遇上她那样赤诚的爱,他根本抗拒不了,轻易就为她折服。他贪恋她的温暖,他不想再把她视作责任代价。
他有一颗自私至极的小人之心。
他要她爱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爱他。?
孟循松开怀中的人,一寸一寸凝望她的眉目,片刻后,恢复了寻常的温和,“薛小姐及笄宴有不少高官夫人,往来应对十分消耗心神,苡苡辛苦了几日,不然推了吧。”
他暂时还未考虑过要与张阁老结交。一方面,安心做天子近臣,是现下他能做到最快晋升的方式,另一方面,他舍不得看祝苡苡为他心力交瘁。
他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修撰,算不上什么有分量的人物,苡苡借口身体推脱不去赴宴,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那怎么能行,”祝苡苡将脸板着,仔细看着面前的人,“那可是张阁老的孙女,怎么能说推就推,人家过来下请帖是看得起我们,要是轻易拒绝,别人说我们拿乔怎么办?”
不等孟循回答,祝苡苡接着说到,“再说了,不过就是看几个账本,去几个宴会,怎么算得上累了,要知道,我爹爹当初为了做生意可是不眠不休了快半个月,作为他的女儿,我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点,夫君得相信我才是!”
说完,她俏皮的笑了笑,牵着孟循的手。稍稍昂着头,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夸奖。
孟循却不想夸她,他甚至想当着她的面,叫她拿过一旁的铜镜,让她仔细照照自己憔悴的面色,再疾言厉色,质问她话里的真假。
他想说,即便得罪了张阁老,那又如何?
可他不能,也不会如此。
在祝苡苡眼中,他是谦和端方的君子,不是肆意妄为计较得失的小人。
他应该容许她的逞强,之后再耐心抚慰她的疲惫。
孟循眉目间淌过几分无奈,顺从到,“苡苡很厉害,是夫君小看苡苡了。”
她翘着唇,颇有几分自得,“那是当然的,夫君在翰林院辛苦,我便帮你打点那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