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她极为烦恼,却又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的事情。
祝苡苡以为,他给了她放妻书,她回了徽州老家, 他们该是再无纠葛, 再无牵连, 即便见面也与陌生人别无二致。
可三番两次的见面,足以推翻她的猜测臆想。
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 她今后兴许有许多。需要面对孟循的时候。
祝苡苡正坐在房中的雕花木桌旁, 单手撑着颐, 呆呆的望着放在帐帘一旁,束腰高几上的花瓶。
花瓶上描的花, 是她很喜欢的金丝菊,一瓣一瓣, 栩栩如生, 漂亮极了, 她前些时候没注意看,这会才发现。
看着花她该是开心的,唇角也牵了起来。可合上双目,想起刚才那个肆无忌惮的吻,那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渐渐起伏不定起来。
她甚至不敢闭上双唇,她怕那腥甜的气味顺着舌尖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痛苦,让她不安。
孟循明明不喜欢她,明明早就把她看作可有可无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还要来打扰她原本安宁平定的生活,将他的开心快乐搅和的一塌糊涂。
祝苡苡低垂下头,她眼睛酸涩的厉害,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哭,只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外头敲门声乍然响起。
祝苡苡拿起拢在袖中的帕子,胡乱擦了擦眼,她慌张的站anan了起来,脚步匆匆的朝门口走去。
又敲了一会儿门,门外的人才开口问话。
“小姐,您要的水来了还是温热的。”
是这家客栈伺候的伙计。因为银丹水土不服的缘故,祝苡苡特地给了这家客栈的伙计些额外的差事费,让他照顾着银丹,一来二去,仅仅两天过去,这家客栈的伙计便和她相熟起来。
因为祝苡苡给的钱多,再者也不多事,没有什么人不喜欢这样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