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半月前我曾说过,会和你说那日没有说完的事。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同你说,我考虑清楚,想明白了,我穆延,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要爱你,护你,敬你,重你,思你所想,忧你所虑。”
他说着,眸中的坚定越发明显,“我十八岁,不算成熟稳重,现在这样承诺,你兴许信不过我,但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让我向你证明,我是值得你相信的。”
说完,他从腰际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递到祝苡苡手里。
“这是前些时候平定匪乱,新安卫指挥使按功劳赏给我田契,在城外,还有这段时候我攒到的钱,我换成了银票,都在里面了。”
祝苡苡看着他,讷讷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穆延的境遇她是知道的,边境过来投奔亲戚又是那样一个穷乡僻壤,身上根本没有多少钱,可以说他来的这半年多,所存到的钱全部都在这里了。
他毫无保留的捧上了他的所有。
祝苡苡抿了抿干涩的唇,压制住心里纷乱的思绪,静定地看着穆延。
“东西不多,但我现在做了把总统兵,每月都会有些俸禄,若是碰上事情,立了功劳还会有其他的奖赏……”
穆延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对。
她出身富商之家,家财万贯,良田千亩。他身无分文,一穷二白,是他高攀了她。他送给她的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不该是用这种方式让她相信他。
思虑了片刻,他从腰中掏出自己的印鉴,“这是把总统兵的印鉴,我现在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小官,还不是你想象中能够护住你的高官,但在徽州府中,即便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穆延抿唇压低眉头,“再给我些时间,至多三年我不会一直做个六品的把总统兵,我会向上走,一直向上,直到……”
“穆延,”祝苡苡收紧了他递过来的东西,笑着开口打断,“再给你三年是什么意思?”
他眉目中掠过几丝慌乱,声音也低了几分,“是……是太久了是吗,那……那两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