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来下大牢了,又不是去住客房的,里头请算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间关押她的牢房,却与她想象的大不相同。
牢房,应该是污秽,肮脏,昏暗,压抑,又死气沉沉的地方。
从前她在话本子里也看过,说,关押人的牢房几乎每间都住过暴毙的囚徒,地上铺着湿气沉沉的稻草垛,床也不过是石头砌成的,又冷又硬,有些甚至连一床脏破的棉被都吝啬替你铺上,到了晚上,这阴暗潮冷的牢房,就成了老鼠臭虫群聚的地方。
莫说是一个寻常人,就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也难以适应。
若是身上受了刑,沾了血带了伤,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
可这里却没有。
狱卒带她来的这间牢房,干净,整洁,临床的地方,还撒入了几缕日光。脚上踩着的地,也和外头的全然不同,是浅浅的灰白色。
临窗的那侧铺着一张木架子床,自然是比不得她在家中睡的,可甫一瞧上去,却要比外头不少客栈都来得好些。
这样的地方,哪里是牢房,分明就是客栈。
祝苡苡心中百感交集,她有些话想和狱卒说。可还未等她张口说些什么,牢房门,口便传来一阵动静。
吱呀的一声,狱卒推门出去。
他面上挂着恭维的笑,却没有再说什么,把房门锁上,就转身离开了。
安静沉默,里头只剩下祝苡苡一人。
她皱着眉,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的木床上。抬头望着,外头洒下来的日光,飘忽不定的心,渐渐落到实处。
一个时辰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实在让她手足无措,始料未及。但她又不蠢,仔细想来,从孟循的话,也可推出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