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他生父是个高官,他是非媒苟合的孽种,她每每看到他的脸,心里就会难受,恨不得他就死在边境。
后来穆将军告诉他,那些都是母亲气话,但至少,那些关于他生父的话,应该是真的。
母亲也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分外讨厌他。
当初穆延确实很介意这些话,也很痛恨自己的出身,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母亲,才让母亲直到生病死去,也不愿意接受穆将军。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那样久,再回想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了,至少现在,他有苡苡,苡苡很喜欢他。
这样,就够了。
“我的母亲,是落罪的大臣之女,和前朝公主没有半分关联……”
祝苡苡悄悄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可,有证据能证明他不是吗?
既然能够怀疑到穆延的头上,那就说明当初在边境,应该有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又或者是说年纪和他母亲相仿的女子。
如若不然,这事也不该和他有半分牵扯,可这些,穆延能知道吗?
穆延即便知道,又有证据吗?能让旁人信服吗?
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罪名,即便有证据,能够洗刷他的嫌疑,又真的能够让他活下去吗?
种种疑问萦绕在祝苡苡思绪之中,,纠缠着她,桎梏着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才因见了穆延而有片刻动摇的心,渐渐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