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要紧……”
胥吏啧了声,这哪里是不要紧,脸色这样白的厉害,再加上方才引她进来时走那条路有些不大好,他都生怕这位夫人撑不出府衙大牢。
回想起孟大人的交待,他心中不由得紧张了几分,接下来的一路,便牢牢将人看护着。
另一边,等祝苡苡说过那番话离去之后,始终低垂着头的穆延,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清亮的眸子,越发深沉起来。
他得做些什么,得做些事情才行。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苡苡离开自己。
穆延所在的牢房阴暗昏黑,而靠着这间牢房墙的另一端,则是截然相反,一片灯火通明。
这间谈不上牢房的屋子里,孟循和费升对坐着。
孟循坐在案桌前,手上的墨笔不停,一直在写些什么。而费升,则是牢牢注视着,靠墙另一端那边的动静,借着器具,几乎将那边两人的话,都听了个清楚。
直到那边再没什么动静,他才收回注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循。
“孟大人倒是操心劳力,都这么晚了,还在撰写卷宗呢,这事也不着急,何不放到明日去做?”
孟循却好似没听到一般似的,继续写着,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缓缓将墨笔放在一边的笔搁上。
“今日事,今日毕,放到明日做什么,反正也有时间。”
费升有些看不惯孟循这张淡然的脸,他双手交叉环与胸前,身子朝孟循的方向探了过去,“孟大人就当真不好奇,他们二人都说了什么?”
“有费大人听着,我自然放心。”
闻言,费升轻笑出声,“孟大人究竟是不在意,还是装着不在意呀?你这样费尽心思,安排那位祝小姐进府衙大牢,还让他们二人见面……有时候,我也真弄不懂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