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苡这般果决的人,要真是碰上了万千困难,也会另寻他法,绝不可能求到他的身上来。
他自大狂悖,只觉得穆延不值一提,不足引得他的注意。
孟循收回目光,嗤笑一声。
不知是笑曾经的自己,还是当下的自己。
只不过是丢了记忆而已,他怎就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来,怎就会舍得放开离开?
嗤笑过后,便是难以言喻的痛恨懊悔。
他无可避免的回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曾经,在四年前,他也可以和苡苡有孩子,只可惜,那个孩子来得快,去的也快,甚至,他得到的消息,便是那个孩子最后的消息。
打从那时起,他便发誓,今后一定要牢牢护佑着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可现在呢,他们二人,又成了这番光景。
院中许多年前种下的那株墨菊,依旧屹立不倒,零星几点花苞已经隐隐有绽开的迹象,想来再过上几个月,便能开放了。
墨菊还是和他们刚成婚时没什么差别,可她和他却不同了。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那位大夫,是徽州府城中有名的杏林圣手,机缘巧合之下,他予了那大夫一份恩情,那大夫也是个性情中人,即便过了这样多年,也始终记着那桩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
徽州府城中有名的杏林圣手,经手过不少重伤垂危的病人,解决过不少刁钻的疑难杂症,他口中的话,自然是有那该有的分量。
他说那脉相,似乎像是滑脉,那足以证得一半。
只是大夫的后半句话,却叫孟循忍不住更加担忧。
胎像不稳,忧思过重,脾虚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