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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也从来不在意自己所谓的亲身父亲究竟是谁。

那个人,眼睁睁看着他娘吃苦受累,受千夫所指,当着非媒苟合的名头,也不肯施予援手来帮她,这样的父亲,他不觉得能待自己有半分情谊。

即便是京城的高官那又如何,还不是也同市井小明一样,也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但现在,他必须再意起自己这位亲生父亲的身份了。

他不想自己担着前朝余孽这个莫须有的名头顶着这样的名头,他给苡苡带来的,只有灾厄和痛苦。?

穆延记得,那个提审他的,被人称作费大人的男子,曾问过他与韩子章的关系。

轻挑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令人猜不透的意思。

要是他没有见过韩子章,没有和韩子章一同在五连山平匪,兴许他还不能确定那位费大人的意思。

韩子章与他说过,他让他不要着急,说会会带父亲前来徽州府。

联系韩子章突然待他态度情和,这事儿并不难猜。

他的那位高官父亲,应该就是韩子章的父亲。

他虽不清楚为何韩子章半点不介意他的身份,但这些与他而言都无关紧要,他当下所在意的事情,是他能够得到多少,能够从这个从来与他没有半分关系的亲生父亲,身上得到多少?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所以,他得问问旁人。

譬如孟循,他便是最好的问询之人。

他想见孟循,想和他谈谈。

可当他喊了狱卒,表明了意思之后,半个时辰得来的结果,却是孟循不愿在今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