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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地孟循见她这般,神色有片刻怔愣,随即也与她一般笑了笑,“侍弄这些花草,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了,你好好歇着,要实在放心不下,你在旁边看着教她怎么做,别将自己累坏了。”

微风拂面,孟循这般熟稔的态度,让她有些许的恍惚。曾几何时,孟循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他叫她不要那样累,多顾着些自己,许多事情,不要太过操心。而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既然在身份上帮不上孟循,总该在其他方面上尽力,做好他的贤内助。

其实,孟循曾经也替她铺好了许多路,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需要她去打理关系,好像,她不做那些也行。

可她总是患得患失,她希望能和他始终站在一起,才会逼迫着自己,做个合格的高门主母,但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孟循清隽的脸上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倦意,但即便如此,他也笑着看向她。

风吹起鬓边的碎发,挠得她耳垂有些痒,她不自觉伸手去抓,悄悄避开了孟循的视线。

现在的孟循和七年前的那个孟循别无二致,除了年岁给他多添的几分阅历之外,样貌气度,似乎没有分毫变化。

兴许正是因为这层原因,她这几次见着孟循才时时走神,总是不自觉回想起曾经的事情。

祝苡苡蹙着眉,心底蓦地多了几分烦闷,“我知道了,我的身子自己晓得。”

说罢,她转身走进屋里,半分目光也不肯施与他。

遥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孟循原本端着的笑意悄悄收敛的几许,面上多了些让人看不出的落寞。

半月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让祝苡苡心底的烦躁更甚。

尤其是,她旁敲侧击同步行打听一些事情,孟循总是不着痕迹的避开。她到底晓得这些时候孟循都在忙着这桩事情,可究竟结果如何,近况如何,她却都不得而知。

她周遭的一切都太平静,太安宁,好像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块投进湖水中的小石子,除了当下掀起了一片涟漪之外,便沉入了湖底,再没有半分动静。

兴许是那日说了几句话,孟循也察觉到了祝苡苡日子实在过得无聊,没隔几天,宅子里就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