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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孟循的福,她如今已是诰命夫人,是命妇,再不是一介白身。但即便如此,在京城,这样人多繁杂的地方,她的身份,仍旧不值一提。

她相信,若非因孟循的缘故,她不会接到这即将到来的懿旨。

只是这懿旨究竟所谓何事,她还有无从得知。

祝苡苡轻轻应了声,随即去了内间更衣。

有了上一次接旨的经验在,这次,她更显从容不迫。

礼节周全,不卑不亢,更没有半分谄媚。

过来宣旨的女官也有些意外。面前这个正三品的诰命夫人,对皇后娘娘的刻意关怀没有丝毫逢迎,由始至终,态度不骄不躁,不矜不伐。这样二十几岁的年纪,能有这般沉稳的心性,已然少见。

也难怪那位孟侍郎会对其爱护有加,成亲十年未有所出,还能忍住不另娶不纳妾。

想到皇后娘娘的意思,临走之际,女官又补了一句,“孟夫人还是头一位皇后娘娘特地下旨作邀的命妇,这足以见得,娘娘对夫人您,是看重几分的。”

她并未答话,只是躬身行了一礼。

送走那位女官,祝苡苡刻意压制的情绪,才有片刻涌现。

一个月后是皇后寿辰,照例,只有皇亲贵胄和一品大员的亲眷,才能进宫朝圣。她一个三品的诰命夫人,委实差的有些多。

即便叫她入宫赴宴,也不必特地下旨。

祝苡苡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独特之处,能引起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注意。

只是,她还没有那个方法与能力,去猜测皇后的意图。

暮色四合之际,祝苡苡独自一人待在房中,坐在罗汉榻上,手上拿着话本,借着烛光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