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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花草,会让她心里舒坦些。

这些时候,她日日都在看。看得久了,她也会想,是不是院子里的这些花花草草,长在外面,长在更宽广的地方,会生长得更加漂亮?

倏地冒出这个想法事,她吓了一跳。她曾经从来不会考虑这些,而今时今日,她竟会想将这些院里的花盆全部打碎,把她种的栽的这些花,全部放到外头去,放到山野处,放到更加辽阔的地方。

既然她做不到,她的花,她该让它做到。

便是在这个时候,陡然抬眸间,她瞥见了从外院进来的孟循。

孟循少有回来的这样早。

他一身绯色官服,身形高大挺直,此刻却低垂眉目,若有所思。昏黄的霞光撒在他的身后,他半个身子背着光,脸侧又染上了些许红霞,明明暗暗,将他模样映得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祝苡苡收回目光,将支开的窗又合上。

视线挡住,她便也再看不见孟循。

孟循似乎并未察觉到祝苡苡,他折步进了书房,换了身衣裳之后,便让竹青留下来问话。

只是在开口问竹青前,他不由得想起了今日的所见。

今日在南书房,皇帝因北狄大举进犯震怒,少有的在诸位臣工面前显露了情绪。

往常,皇帝即便再生气,也不会显于人前。

连年的天灾人祸,大臣贪腐,国库亏空,朝廷早已不堪重负。如今,也只是勉力支撑。

北狄偏偏在这个时候,撕毁缔结了数年的盟约,大举进犯,如此举动,必然是早有图谋。

怀柔和谈不成,只能开战。战事劳民伤财,没有人喜欢。

可没办法,要割让老祖宗留下来的山河,这几乎是要了皇帝的尊严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