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自己替大家蹚雷,还要被人指责。
中年男人扶着眼镜笑了,他走向板车,手在木头上摩挲着,“年轻人,你走眼了!这哪里是什么烂木头,这可是上好木头啊。我要花高价收购的!”
蛤蟆镜摘掉眼镜,露出了绿豆大小的眼睛,他瞟了一眼烂木头,再度看向中年人,语气就变得轻佻起来,“呦,你不会是托儿吧?还和这父子三人一唱一和的,挺有意思啊?”
他再度看向了父子三人,用蛤蟆镜腿指着他们,“你们赶大集真是浪费了?应该去唱大戏啊!演技真是没的说。”
“你胡说!我们没有演戏!”柳贰很不忿,要不是柳叁拽着他,他就要冲上前和蛤蟆镜吵起来了。
这时,现场的舆论也有变化,人们开始怀疑这几个人是不是真的在套笼子。
套笼子,是市场上常用的把戏,几个人演戏骗第三方高价购买,这把戏一点也不稀奇,只是今天这个套笼子过于逼真,让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中年人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走到木头边上,指着被蛤蟆镜砍掉的地方,就像看到了大宝贝似的。
“你们看,这木头里金丝纹路细腻而明显,一看就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只不过是放置的时间长了,表面蒙尘罢了。”
众人还是觉得这中年男人是拖,一个个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柳大爹松了一口气,上前紧紧握着中年人的手,激动地说,“果然还是要等有缘人啊,你太识货了!”
“诶?你不是木材厂的秦厂长吗?”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原来这人是县里木材厂的领导,木材厂在县里可是最大的企业,整个县的人都只知道。
“这是秦厂长?木材厂秦厂长比县长的派头都大,怎么可能是托呢?!”人群里有热心群众补了一句。
“难怪认识这木头呢,搞了半天是木材厂的厂长啊!”
众人再看向蛤蟆镜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像打翻了调料盘,什么颜色都聚齐了。
在众人戏谑的笑声里,蛤蟆镜戴上了眼睛,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