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过得辛苦她还可以坚持,可丈夫一家没一个瞧得上她,每日不是挖苦就是数落。
这日王童生又朝家里要银子,说是与秀才吃酒,要去交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红梅实在是不理解喝酒交际对考试有什么益处。
“家里处处都用银子,爹还身体不好,需要买药。你别再去吃酒了。”
王童生还未说什么,婆婆先开了口,“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男子出门在外,处处都需要银子打点。更别说我儿子可是童生。”
“可是……”
王童生打断她:“有那闲工夫管我,不如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你快赶上我爹黑了,手糙得快赶上磨石了。同窗只有我娶了你这样的女人,丢死人了。”
红梅呆呆地张开嘴巴,心里突然发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僵硬得甚至不能抬起手臂。
丈夫与婆婆数落完她就走,她却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她也想像有的小媳妇一样打扮,可全家老小靠她一个人养,种地都要靠她,她从瘦弱的小媳妇长成了粗壮的妇人。
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从那天起,和离的念头扎根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工坊里的女工最先知道和离的消息,比寻常百姓早很多。她们也知道了自己是在为皇室做活,那日打人的东家之一是传闻中的叶止希。
王童生再一次数落她时,她再也绷不住了。
“和离,我要和离。”红梅和离的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