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脸色一白。咬唇却无应答。
安映禾:“这是对你无规无矩的惩戒。当然,我不偏袒任何人, 只不过巧桃伤得重, 我也想让她同你跪, 但治伤要紧。巧桃,你先去包扎了再来跪。”
巧桃自然知道是公主为自己的开脱,得意地扫了眼底下的桑枝,应“是。”
桑枝本身便是跪的, 如若是之前,让她跪上数个时辰, 她定得眼眶泛红委屈上。
但如今,跪不跪, 又怎么样。
桑枝垂眸, 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现在仍旧无法相信,里面有她的孩子。
她和少爷的孩子。
桑枝心底道歉:对不起,要你和娘亲一起受罚。
如果咱们一起撑住了, 娘亲一定带你离得远远的。
如果你撑不住了……
桑枝抬眸,把心底的苦涩和眼中的泪意咽了回去。
楼延钧回府来,云石已经慌慌张张去禀报。
当人踏进堂屋, 一眼便见到跪在正中央的人。
桑枝穿着一身竹青色裳,碧色的裙子,面容苍白,唇色无血, 淡淡垂眸盯着地面, 眸子空澈。即便是楼延钧进来了, 也没有抬眸看一眼。
仿佛周身他物都与她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