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因为叶行远的出色表现,潘大人对他信任有加,想起锦囊顿时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叫道:“快去将叶公子的锦囊取来!”
众幕僚正闹得面红耳赤,兴高采烈之际,潘大人这番作态顿时像泼了他们一桶冷水。敢情叶行远虽然不在,还是稳稳压住他们一头?潘大人终究还是相信这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谁叫当初叶行远提出派人去流民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怂了呢?现在还好叶行远未曾回来,所以还能容他们胡言乱语,不然布政使幕下还能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么?
一时间众幕僚都人人自危,金师爷不管这些,他是一心为东家着想,赶紧取来了叶行远的第一个锦囊,送到潘大人手中。
潘大人手有些发抖,要说他堂堂二品布政使,也是宦海风波一路升上来的,见过不少风浪。但此次局面实在太过凶险,他一肚子学问和神通对一群嗷嗷待哺的流民完全无效,幸得叶行远力挽狂澜,所以才会有些激动过头。
潘大人拆开锦囊,只见锦囊中只有一张白纸,上书三个小字——“穆百万”!潘大人愣了愣,忽然醒悟到什么,不由露出笑容,拍案叫绝。
穆百万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他原本想要搞个大新闻,把自己招婿的事情风风光光的推出去。谁知道桃花文会就成就了一个唐师偃,其余全是白费。
再说最近西南闹流民,穆百万最重要的木材生意受了很大影响,这样下去半年至少也得亏个几万两银子,叫他怎么能不心疼?
还听说官府现在的打算是以工代赈,偏偏定湖省粮仓俱空财政吃紧,想要大户募捐,穆百万早就听到了这个风声,当然是本能的抵制。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穆百万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想白白做善事。但作为省里的既得利益群体,他又不希望秩序受到彻底的摧毁,所以有些首鼠两端,捉摸不定。
就在穆百万犹豫的时候,藩台的帖子送上门来了,门房的迎客先生气喘吁吁的奔进来,向穆百万禀告藩台约见的消息。
“约见!约什么见!还不是想要我的钱?”穆百万心疼不已,“潘大人终于盯上我了,这主动开口,只怕是不出钱也不行了。”
想了想又喊来账簿先生咬牙道:“这是鸿门宴,万万去不得,否则必然被扒一层皮。你去准备三两一千两银子,直接送去布政使衙门。
然后写封信说我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前往拜访,银子是我一番心意,愿能为解决流民乱事尽一份心力。”
那叫门房迎客先生苦笑,“老爷,您还是去一趟吧,这次是藩台身边的金师爷亲自来了,而且他还说了,不要钱,就要人!”
不要钱?那是要我的命?穆百万忽然心惊胆战,又吩咐道:“这更不能去了,民不与官斗,天知道藩台有什么诡谲心思等着!既然金先生来了,还是先把金先生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