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身份天差地别,吏员得益于阴神,也受限于阴神,不得参加科举,更悟不得天机。虽然与普通百姓相比乃是人上人,但是在傲气的官员眼中,与守户犬也无什么不同。
别说是琼关县这种穷地方,便是富庶的县城,吏员薪俸也很少有全额支付的,必有拖欠。他们便各有手段,总之从县衙职司中刮出一层油来养家糊口发家致富,这已经成了惯例。
这次借着叶行远受伤事,闹上一闹,众胥吏也就是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罢了。不想省里这么快服软拨银子,而叶行远又这么爽气的全数发下,这可是他们未曾受过的礼遇。
秦县丞听一众胥吏议论,笑对叶行远道:“大人这一手,尽收本县吏员之心矣。日后在县中行事,必能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叶行远摇头道:“吏员大多是刁滑之辈,岂会如此轻易收服?总得软硬兼施,才能暂时压服他们,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秦县丞到此时也略微能猜出之前一切都是叶行远一手导演,但不敢宣之于口,也不明白叶行远如何能够控制局势。心中只更佩服,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他思忖了一会儿,又问道:“此次大人先下一城,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县事仍然吃紧,想要施政终究缺乏银两,不知大人有何良策?”
叶行远淡然道:“省内第一次驳回补助陈情,本官便知事必不谐,早已另外想办法。不日便有回音,不过此事可一不可再,日后本县还得寻开源节流之法。”
省里的补助申请不到,叶行远除了借机设计了一幕大戏之外,同时也双管齐下,向京中求援。
为了要几百两银子去找皇帝,这种事一般人干不出来,但叶行远却干得顺理成章。其实许多人思维上都有误区,觉得小事自己解决,大事自己搞不定才求上司相助。殊不知恰恰相反,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上司举手之劳完成,反而让他更有成就感,只要次数不要过多,对下属不会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