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一娘跟随吴神眼,见他回了客栈,随随便便就将那一匣子所谓“明珠”往桌上一放,便洗手净面,略作休息,甚至看都没看那“明珠”一眼。陆十一娘心中暗笑,更是佩服叶行远慧眼如炬。
吴神眼休息了一阵,到天色黄昏出门,穿过几条隐蔽的小巷,到了一处偏僻风雅的茶楼。吴神眼熟门熟路,上了二楼一间雅室,裴不了与葛老板两人已经坐在里面等他。
陆十一娘一见这三人聚在一处,心知肚明,便在暗处窥视,看他们到底打什么念头。
这三人中葛老板最年轻,也最沉不住气,见吴神眼进来便叹息道:“想不到这琼关钱庄这般固执,我们这次可是栽了!小王爷之事还不知道该如何了局!”
他神色惶急,令裴不了甚为不满,嘟囔道:“你们怕什么?不过是外乡跑单帮的,换个地方蜀王哪管得了你们?我可苦喽,听了吴兄之言参与此事,这次也不知道要赔上多少人情,才能让小王爷息怒。”
裴不了自觉是最冤枉的,他因为老交情才被说动,也是打算给强势进入南浔州的琼关钱庄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计划很完美,最后执行却乱七八糟,最后后果都得由他来承担。他一向自诩眼光精准,做生意从来赔不了,但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人之中还是吴神眼最为淡定,他淡然道:“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是我们低估了琼关钱庄,这一次失败理所当然,好在损失也不大,小王爷那边银子自然是不收,再备份厚礼就罢了。”
骗子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人能骗,什么人不能骗。如果他们真的盯着姬静飞要三十二万两银子,那包括裴不了在内,大概都没机会再走出南浔州。
裴不了愤愤不平道:“原只想要对付琼关钱庄,没想到倒勾出了那小畜生。只恨如今咱们实力不足,否则的话,这一口便狠狠的咬下去了!”
吴神眼瞪他一眼,起身关上了窗户,斥道:“噤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敢这般胡言乱语?你在南浔州十几年,难道还不学得谨慎些!”
裴不了自知说错了话,不敢辩驳,只坐在一旁喝闷酒,神色甚为难看。
陆十一娘心中疑惑,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与蜀王府有梁子,对小王爷姬静飞也不甚恭敬。如果裴不了在南浔州布局十几年,只怕所图甚大。
这如果和叶行远的调查能配合起来,那倒是一件好事。陆十一娘又听了一阵,听他们说先静观其变,散去之后便换人盯住三人,自己急忙来禀告叶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