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问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后,才俯身低语道,“说是在湖里看见妖怪了,是一条蛟龙,陈谦说那蛟龙张着嘴要吃了他,被吓破了胆,才疯癫至此。”
蛟龙?流云听后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要说这蛟龙,这洛阳城怕是只有他了,“掌柜的,我再多问两句,望杨山新招的小道长阮元与陈谦可有什么过节。”
“有过,陈谦好美色,在这之前,经常拦阮姑娘的路,想要阮姑娘做他的小妾,最出格的一次,就是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拿着布,将阮姑娘用药迷晕了,带回陈府,阮姑娘险些贞节不保,那陈谦现今落得这番下场,也实属活该!”曹问也不屑的愤愤道,似乎这“毒瘤”要是被老天收走,也是一场大好事。
轻薄过阮元,那就对了,季行舟啊季行舟,你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又可曾想过她会活着回来,想到这儿,流云的目光就变得阴狠起来,只匆匆道了一声“多谢掌柜”,转身离开。
“王大娘,王大娘你在吗?我回来了。”阮元提着一袋小米跨进屋里。
如阮元所说,屋子真的很破,柴门是残缺的,房顶的洞用一块木板盖住了,窗户也是千疮百孔,走进屋内,才发现这里连张床都没有,只有墙角根铺满了稻草和几床破烂的棉被,屋子中央架着一口小锅,墙里还立着一个缺了一条腿儿,底下垫着已经受潮黄纸书册的橱柜,里面摞着几叠碗和筷子。
阮元本想将王大娘接到城东口儿去的,可是王大娘死活都不愿意,还脾气古怪骂了阮元一通,说自己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屋子里,也不准阮元添置家具,不然就怄气不吃饭,这让阮元很是头疼,所以阮元只能留在这破屋里照顾王大娘。
此时的王大娘就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野菜汤,靠在墙上,听到阮元的声音,就寻着声音的来处,笑着开口,“小元?小元是你回来了吗?”
阮元将小米放到橱柜旁,走过去,蹲在王大娘跟前,握住她的手,“是我,王大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淼呢?”
“他去街上了,一大早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王大娘慢慢回答。
“这臭小子,不会又跑出去玩了吧!”阮元一脸恨铁不成钢,小淼生性好耍,也不知道她走的这些日子,小淼有没有照顾好王大娘。
失去视力的王大娘耳朵格外的灵敏,早在阮元跨进屋子里的时候,就听出了另一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陌生得很,现又听见了易零的咳嗽声,就问“小元,还有谁来了吗?”
“王大娘,我是望杨山的,阮元的师兄易零,”不待阮元开口,易零就自报家门了。
王大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易小道长,小元上山之前,听小元提起过,小元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王大娘。”阮元轻轻推了推王大娘,娇嗔道。
易零将手放在鼻尖,轻笑一声,“不麻烦,小师妹乖觉得很。”
阮元抬头撇了一眼易零,心道算你识趣。
阮元收回自己的目光,又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拉过王大娘的手,将钱袋子放在王大娘手中,“王大娘,这些银子你收着。”
王大娘慌忙推开,不去接钱袋子,“不要,不要,小元啊,你挣钱不容易,你自己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