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忙跑出去,便见几个一脸醉相且衣饰华丽不俗的年轻男人对醉儿她们四人言语轻佻,还欲动手动脚。
四个丫头里,木黎和木香是甘棠三舅母从女兵营里挑出来的丫头,识字懂道理会武不怕人欺,在那几个男人将爪子伸向离她们最近的熏儿时,木黎和木香已经一个将醉儿熏儿护在身后,一个拿起还未吃完的果子掷向那双不守规矩的爪子上。
甘棠忙吩咐护卫去亭子里帮忙,待护卫们过去之后,原本就没得任何便宜的几个醉汉三两下就被钳住。
甘棠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最不齿这些不经人间苦却又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儿欺凌弱小调戏妇孺,几个护卫对视一眼,就默契的要把他们丢进河里,“给爷下去醒醒酒吧!”
几个护卫刚丢了一个人下去,站在金玉楼门口的甘橤突然慌张大喊,“住手!”
甘棠睨了一眼甘橤,然后示意护卫们停手。
甘橤跑到河边,“二哥!快,快救救他,大姐姐这是二哥,不是旁人。”
哦,原来扔的是甘家二房的人。
原先因为不认识这群公子哥,想低调些的甘棠冷笑,她和善问,“橤儿妹妹,那这几位是?”
甘橤不知甘棠这时候为什么不救甘二哥上来,还去问旁的人,她着急说,“他们都是二哥的同窗,那是付校尉家的郎君,那是李御史家的郎君,那是……”
真遗憾,没有甘家人了。
甘棠颇为惋惜,“咱们走吧。”
甘橤错愕,甘棠身边这么多人,居然不打算救自家兄弟?
“甘棠,你还是甘氏女吗?被你的护卫扔进河里的可是你亲弟弟,你想见死不救是也不是?”
河里那位甘家郎君,小甘棠一岁,大甘橤一岁,甘橤和他关系自小就好,现在见甘棠漠不关心其性命,一时理智全无。
“妹妹亦是甘氏女,不若妹妹自个儿下去救?”甘棠回怼。
甘橤心梗,她长期住在闫隆,对闫隆大小地都是熟悉的,现在又是青天白日,所以她出门时只带了奶嬷嬷和几个女侍。
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能下河去!
甘橤还要说些什么,甘棠已经带着人离开亭子,临走前她让护卫把那套福寿金龟子也拿走了。
“姑娘,堰国公世子在河对岸。”等待护卫去拿头面时,就着河水洗手的木黎一抬头就看见河对岸的吕循。
甘棠顺着木黎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吕循。
今日他头戴银冠,身着灰蓝色圆领长衫,腰间配九环犀角銙,偏左腿挂了一枚云纹玉佩,偏右腿挂了一个不知是香囊还是荷包的物品。
甘棠不知他何时来的,但她看得出,河对岸的人是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