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自己的衣服,把冰袋扔到桌上,扶着颜山岚回了房间。
颜山岚今天出奇地安静。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傅斯容。
傅斯容本来知道他受伤还有些生气,可看到颜山岚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放轻了语气。
“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颜山岚轻轻摇下头,“这几天我不想出门。”
傅斯容坐到颜山岚面前,帮他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那就待在家里吧,想要什么跟管家说,让他去办。”
“嗯。”颜山岚应了一声,顺着傅斯容的动作脱下外套。
傅斯容把外套放在一边,解开袖扣将袖子卷起,露出受伤的手腕。
冰敷过的地方红肿消退了些,但纤瘦的手腕上还留着五个清晰的指印。
傅斯容在抽屉药箱翻出一盒膏药贴,拆开包装,将带着浓重药味的膏药贴在颜山岚的手腕上。
清凉的药膏有镇痛的功效,贴上没多久,颜山岚就感觉到手腕的胀痛消失了。
他摸着手腕上的膏药,问傅斯容:“高韫和你说什么了?”
傅斯容正在收拾东西,闻言手一顿。
他回过头,看着颜山岚,说:“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颜山岚叹了口气,眼里透着疲倦和厌烦。
“只是父母认识而已。”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傅斯容,“你不问吗?”
傅斯容低声问:“你希望我在这个时候问吗?”
颜山岚抿着唇,盯着傅斯容不说话。
他的眼睛装了很多情绪,傅斯容说不出到底有什么,可能有难过,有厌烦,但唯独没有对自己的不满。
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到底是因为自己急着向其他人宣示主权,却忽视了颜山岚的感受。
他不愿意来,是自己软磨硬泡非要带他来的,还害他受了伤。
傅斯容后悔了。
他不该犯这样的错。
傅斯容握着拳,手里的包装皱成一团。
他花了几分钟才把平静下来,将膏药的包装连同自己糟糕的情绪一起扔进垃圾桶。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傅斯容轻轻抚着颜山岚的发顶,没泄露一丝不愉快的情绪。
颜山岚单手搭着傅斯容的肩,抬起脚让他把西裤脱了下来。
西裤包裹下的大腿,绑着固定衬衫用的衬衫夹。
黑色的皮圈箍着大腿,细白的皮肉从边缘溢出,衬衫的下摆半遮半掩挡着胯骨。
傅斯容解下衬衫夹,看到被皮圈勒出的红色印记,眼神暗了一瞬。
如果颜山岚的手没有被高韫弄伤,或许他们晚上还能来一次深入的交流。
但眼下,颜山岚的情绪和身体都不适合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