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不连贯,内容也很单调,除了“早安”和“晚安”之外,其余的要么问“忙不忙?”,要么就是“吃饭了吗?”
新婚夫夫分开一个月没有煲电话粥本来就很奇怪,更夸张的是这两个人聊了一个月,竟没发现一丝不对劲。
傅斯容在九月中旬的某个清晨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他手里的工作刚告一段落,集团给员工放了三假。
别人碰到放假都是狠狠地补个觉,傅斯容躺在床上却失眠了。
他忙了一个月,表面上是为了工作,实际上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易感期之后傅斯容和颜山岚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天,已经习惯了醒来能看到颜山岚的生活了。
颜山岚不在家,傅斯容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他。
他放假前还能用高强度的工作消磨精神,强迫自己休息,现在放了假,积压已久的思念像摇晃后膨胀的可乐,从漏了缝的瓶口溢出。
傅斯容打开和颜山岚的对话框,往上翻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惨不忍睹的内容看得他直叹气。
傅斯容抱着手机从凌晨十二点坐到了三点。
他在对话框里反反复复敲下好几行字,没等按下发送键又全部删掉。
傅斯容不知道该和颜山岚说什么,他们的对话还停留在颜山岚前天给他的留言。
颜山岚说要去匈牙利几天。
匈牙利和国内时差六个小时,那边还是晚上,但不到休息的时间。
傅斯容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在对话框里打下了两个字。
他看着在那两个字后面闪烁的光标,一狠心按下发送键,然后将手机一丢,整个人蒙进了被子里。
*
颜山岚在拍摄结束的时候看到了屏幕上那条两小时前的未读消息。
他没有多想,直接点开了。
傅斯容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傅斯容:想你。
颜山岚瞪大了眼睛。
他把那条消息截了图,放大反复看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助理和工作人员正在收拾设备,颜山岚走到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用风衣挡着脸,偷偷笑出了声。
他给傅斯容回了四个字:我也想你。
下一秒,颜山岚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傅斯容发起了视频通话邀请。
颜山岚手忙脚乱地翻着风衣,终于在内侧的小口袋找到了耳机。
他接起来,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每天睡醒时能看到的画面。
傅斯容躺在床上,宽阔的肩膀露在外面,亲热时靠过许多次的胸口在被子下若隐若现。
颜山岚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容哥。”
傅斯容看着颜山岚背后的景色,问:“还没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