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来自戚展白,一脚来自他敬爱的好哥哥宇文涟。
“哎哟——”宇文滋抱着腿满地打滚,周围却无一人同情,只念着他过去的劣迹,一壁往他脸上啐唾沫扔臭鸡蛋,痛打落水狗,一壁高喊:“活该!”
雪藻和春纤春信也忍不住手痒,朝他丢了俩烂菜梆子。
戚展白冷哼了声,又伸出中指,“第二个条件,本王要令弟一只眼,和一只耳。”
此言一出,周围的喧嚣立时安静下来。
宇文涟眉尖一蹙,眯起了眼。
沈黛也跟着忡愣住,但很快也豁然开朗。这家伙一向睚眦必报,方才宇文滋那般折辱他,什么一只眼配一只耳的,连她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戚展白?
定是要为自己讨回来的。
却见戚展白一脸云淡风轻,微扬起下巴睨着宇文涟,眼神不避不让,朗声道:“令弟折辱本王的弟弟,本王便要他一只耳;宵想本王的至宝,本王便拿了他的眼。和顺王以为不应该吗?”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最后一问语气更是陡转直下,仿佛长剑抵着冰凌,不是质问,而是命令。
宇文涟收了笑,身后的西凉家奴见局势有所变化,跟着重新叫嚣起来。
松快的气氛一瞬凝滞,咫尺距离,剑拔弩张。
宇文滋还疼得厉害,抱着自己的腿,鱼似的在地上扭摆,目眦尽裂道:“戚展白,你别欺人太甚!本王的兄长可不会啊!”
两道寒光从众人眼前飞闪而过,沈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飞刀的轨迹,宇文滋已捂着左眼和右耳,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在地上蜷缩扭曲。殷红顺着他指缝汩汩而出,因他挣扎而蜿蜒了一地。
那群家奴都不禁心痛,“王爷王爷”地唤个不停。
宇文涟却只是淡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袍,面无表情,仿佛下手之人并不是他。殷红漫延至他脚边,他才皱了下眉,后退一步避开,脸上堆起温良的笑,朝戚展白拱手,“还望王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