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收了嘴,戚展白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将沈黛的手放回被子里,帮她掖好被子,同他们一道退出屋子。
屋门一关,这气氛就更加微妙了。
无数问题盘旋在三人之间,有关今夜的,有关苏含章的,也有关二十年前的。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当初你带昭昭去西凉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沈岸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却发现是被方才的大火燎出的黑洞,心里涌起一丝不悦,甩了袖子,负手在背,乜斜眼睨着戚展白道:“但这事不该由我来说。”
戚展白蹙眉,“伯父此言何意?”
沈岸不回答,只甩着袖子往前厅去。
戚展白觑眼沈知确,沈知确摊手表示不懂,二人只能带着一腔疑惑跟上。
而此时前厅,有一人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
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满头华发梳得一丝不苟,在昏黄的烛火中隐约闪烁。眼眸微合,手缠念珠一颗一颗缓慢数着。虽一言不发,却自带一种不易亲近的威严。
“祖母!您怎么来了?”戚展白愣了半晌,忙上前行礼。
戚老太太闻声,指尖一顿,在他跪下前不疾不徐地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我听说你和沈姑娘不能去碎叶城,打听清楚后,就拜托国公爷带我来了这儿。”
这话倒越发叫戚展白糊涂了。
祖母孀居多年,一向深居简出,便是当初他要接人去帝京享福,她都不肯动。怎的会因为他们去不了碎叶城,而特特赶过来?
还是让沈岸帮的忙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叫嚣,撺掇他心跳隆隆如雷。
戚展白深吸一口气,敛眸沉声,问得直接:“苏含章,可是我孪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