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始终闪着光,星子般明璨,自进门起就一直如此。
又或者说,自她瞧见他的那一刻起,她眼里的光就没暗淡过,进屋后甚至还有些兴奋,就好像自己即将住的不是这小破木屋,而是皇宫。
带她过来之前,戚展白其实是忐忑的,恐她见了这屋子会被吓着,甚至都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她反悔的局面,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
左边胸膛柔软下来,像照进了一束光,戚展白眼里也染了笑,抬手捏捏她脸颊,“饿了?”
沈黛“嗯嗯”点头,双眼更亮,歪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一只等待投喂的雀鸟。
戚展白由不得失笑,点了下她鼻尖,“等着。”
桌上有条鱼,是他早间从湖里捞上来的。旁边还有他拿野兔换来的一袋米,和一篮子豆腐,够一顿晚饭了。
戚展白拎起鱼到岸边清洗。沈黛也颠颠跟了过去,捧着脸蹲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看着他把盐擦在鱼身上,挂起来风干,脑袋则切了拿回去炖豆腐。
鱼和豆腐且得炖一会儿,小米粥也要慢慢熬。太阳还没下山,趁这时间,戚展白劈了木头,乒乒乓乓修补屋子门窗上的裂缝。
沈黛是真被他这次不辞而别吓到了,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戚展白心疼她大病初愈,让她进去歇着,她却不肯,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叫他举着斧子都不好施展。
他颇为无奈地叹着气:“从前怎的不知,你这么粘人?”
“粘人吗?还好吧,我其实还可以再粘人一些的。”说着,沈黛就展臂抱住他劲腰,抬起一只脚圈住他脚踝,八爪鱼似的,用行动将这话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