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感觉到他双臂绷紧的力道,勒得她快喘不过气,隐约还在颤抖。
她感动也心疼,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抚,只将那日他在天火雷下庇护自己时说的话,又还赠给他,“莫怕,我在呢。”
无需其他言语,这一句就已足够。
戚展白鼻腔里荡起轻笑,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亲了口她柔软的面颊,“我也在。”
说完,便像掬一抔软水般温柔地拥着她,安心地合上眼。
金灿灿的阳光从透过窗上的桃花纸漏进来,屋里安静得像一个梦境。
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就这么无声相拥而卧,在沉静的冬日里分享彼此的沉静。积雪从枝头簌簌散落,鸟儿啁啾着从叶底窜出,羽翅掠过带露的叶尖,惊得池中的残荷倾了圆叶,泻下一串晶莹的水珠。
看得见看不见,都不要紧,景在心中,人也在心中。
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远处隐隐有一点细碎脚步声,窗纸上很快移过来一片身影,轻轻敲了敲窗棂,是关山越。
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唤了声“王爷”后,便停下来不出声了。戚展白催了两句,他才支支吾吾道:“宫里派人过来请王爷,呃是呃是陛下召见。”
这话宛如一盆冷水,哗啦,将屋里所有旖旎都冲刷了个干净。两人都“唰”地睁开眼,愕然看向对方。
陛下召见。
倘若没发生这起□□,倘若他们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倘若他们当初根本就没有去过西凉,那这四个字,该是多么稀松平常的四个字啊!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