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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奉上两杯温茶,脆生生地问:“师祖,风雪吹进来了,可要关窗么?”

明玑子的目光在郑玄身上转了片刻,叹道:“去关吧。”

风雪敲窗声骤紧,而寒意却减。直至他衣摆发间的飞雪渐渐地消融,化为一片冷而湿润的水光,浸透了青色道袍上的衣襟。

雪氅太厚,湿后尤其地重。

明玑子抬起手为他解下雪氅,交由女童放好,把炭盆拉得更近一些,平淡问道:“我的规矩,你不知道么。既然你来了,那就留在山中陪为师修行一段吧。”

郑玄蓦地抬眼,看到老师的神情不似作伪,忍不住道:“可是……”

“皇帝那里,有我。”明玑子指了指竹苑内,“我已写好信笺,让你师侄呈给圣人就是。你们郑家的面子、我的面子,圣人不会追究的。”

明玑子如此决定好了,反倒让郑玄不太-安心,他起身行礼道:“还请老师让我写信告知京中……”

随着黑子的清脆落盘声,话语在此停顿。

明玑子目光上移,移到他那双向来寂然寡合的眼,这双冷淡清净的双眸中,此刻竟有焦急之色。

他这个天生就是修道种子的徒儿,甚少挂碍什么俗事,素来有不萦于怀的气度。缘何现今却陷身尘寰,沈家那个名声残暴的女儿,除了沙场之上是一把好手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吸引他这徒儿的?

明玑子思虑不明,抬臂按下郑玄,不理会他前一句,而是道:“坐下。”

师命难违,郑玄依言坐下,看到他面前的恩师接过童子煎了许久的药,轻轻地搁在他眼下。

“驱寒,喝了。”

郑玄接过药碗,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明玑子站起身,拂袖离去前又回首道:“没蜜饯给你吃。”

“我不是要这……”

“也不许私自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