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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学岐黄之术,即便之后入了偏门,但底子终归是在的,能看得出这药方究竟是什么,而郑玄体内又是一些什么东西。

苦涩蔓延,药渣里的东西各色各样,有些复杂。庆曼婷将这些东西用心记下来,随后望向了熬煮好的一碗汤药里。

这种用药方式,玄灵子体内的寒症竟是这样的根深蒂固,若非他习武,有内力维系调整,恐怕并不会比她给贺青洲体内下得毒好到哪里去。

庆曼婷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瓶白瓷药瓶来,她扫了一眼瓶身上贴得红纸,自语道:“……就这一次,以后我自然好好地对待你。”

她心里难以遏制的贪欲浮现出来,催发着比恶毒两字更可怖的花朵。她将要献出自己的爱慕……比恨更让人痛苦、沾满污秽与血液的爱慕。

庆曼婷舔了一下唇,将药粉倒入漆黑药液之中,目光望向窗外冰冷的月亮。

月色太温柔。

让人想采撷、捕捉、保存……也让人想禁锢在怀中,锁紧在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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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从父亲身边回来时,已近深夜。

他近日来思绪繁杂,总是生出莫名的忧虑,连带着那些被齐明珠的方子压下去的旧疾也一同有些复发的苗头,加之方才那几局手谈,稍有些劳神,便一时没有注意到房间内过重的冷意。

炭火烧尽,盆中只剩下灰屑,不知道玉秀去哪儿了,大抵早便困了。

郑玄走到案前,已熬好的药尚有些许余温,搁在案上。

蜡烛虽高举,烧起的光芒却并不明亮。他抬起药碗,已习惯了那些浓重的苦味,低头饮了一口,本打算直接服下的动作倏忽一顿。

其实并无不妥,无论是味道还是……但似乎就有什么是不对的。

郑玄抬起眼,看向只剩余灰的炭盆,蓦地想到平日中深夜归来,炭盆中稍有余温,而此刻已然冰冷,室内寒意深重,足可以显出房间并非是长久封闭,更不是玉秀送药的短暂时间便能影响如此之大的。

有人在这里待了很久,似乎还是开着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