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着的花瓣开始旋转,刷存在感似的开始晃荡。花瓣投射的阴影,仿佛是提笔着墨,在林清泉的脸上来回移动,从眼睛到鼻梁、最后落到比花瓣更红艳的嘴唇上。
目目率先警觉,“不要看它!草间就是因为多看了它一眼才……”
霎时花瓣支棱挺立,变得极其锋利,紧接着像刀片一样朝目目冲过来。
速度太快出了残影,人和魔都愣了下。危机临头,林清泉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第一反应竟然是用手帮目目挡下。
花瓣硬核地削入掌心,这一瞬间其实并没多疼。刀片在血肉里旋动,血管和纤维搅得乱糟糟一片。
过了几秒钝痛袭来。林清泉以为花瓣要穿透手掌从手背旋出去,花瓣却静止了,嵌死在手掌里,不再动弹。
数不清的画面和声音浮现在脑海。
草间灰的右臂被吸干、山魔被花魔击碎、还有他没见过但听西瓜说过的通铺上一任主人……这些镜头语言混杂一起,戛然而止,在安静的脑壳里只输出了一句:完蛋了。
目目有不易察觉的崩坏,“为什么要替我挡……”他小声说,“我是魔,我完全不需要你这么做。”
花瓣的叶脉已经和毛细血管连通,宛如动脉在搏动,成为像文身一样强加上去又融为一体的东西。
“我手贱,习惯了。”林清泉看着自己的手,“只是奇怪,它为什么要驻扎在我手里?凭它的能力明明可以直接吸食了我……”
“我不可能允许别的魔分食你。”目目斩钉截铁,“你最好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你干嘛这么认真啊?我只是在想它到底是怎么想的。”林清泉说。
目目端起他的手掌,看掌心上细如缝隙的外伤,以及和花瓣叶脉联系的细微血管。沉默许久,神情一下子变得激怒,“它想的,应该是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