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却不怎么领情。
临出国结婚的前一天,林澈提出要和林清泉做一场单独的道别,要求清空佣人和保镖。
客厅里,五彩斑斓的水母像破碎的丝绸布,在水流中飘来飘去。林清泉倚着缸边,脸色被名为西瓜的水母照得发绿。
“哥哥,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了。”林澈十六岁,但比林清泉还高了半头,下巴线条也更加锋利,“你出国以后,打算做什么?”
“做医生吧,我不想被养在家里。”
“哥哥要变成救死扶伤的好人了?”
“这不是好事吗?”
“对我来说不是,因为哥哥离我越来越远了。你原来是和我待在同一片地方的,后来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可能,我会回来看你的。”
林澈抬起好看的眉眼,“哥哥,我想了,我还是更爱不能动的你。”
说完,他举起枪。一枚子弹飞进林清泉的眉心。
林清泉倒入水母缸。水母在血水里浮潜。
那个叫西瓜的水母,舞动在他的头发里。
“哥哥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林澈拨开那些水母,一把扛起林清泉在肩,“我要把哥哥完整地吃掉。”
黑木莲闻声下楼,呆在原地。
崩溃之余他举起枪,始终瞄不准林澈,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
林澈已经端好了枪,但突然不想用杀过林清泉的枪再去杀黑木莲,他觉得那样做就脏了这把枪。
于是,他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刀飞进黑木莲胸膛的一瞬,扳机也扣响。
这下三个人都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