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场多数人都觉得,她不用唱了。
牛大王那时却说:“干掉他。”他也没把朋羊当姑娘,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朋羊的背上。
朋羊直到上台还觉得背上火辣辣得疼。她站在舞台中央,尽全力清除脑中的杂念。但她惊恐地发现她有点集中不了精神了。
是因为已经唱了两首?还是因为节目从傍晚录到了深夜,她像所有人一样身心俱疲?又或是他妈的牛大王拍她那一下适得其反?
灯光暗下,重新亮起时,朋羊眼中空洞洞的。
不对,这感觉很不对。
朋羊寻找着能让她集中精神的点,beat已经响起了。
她需要一双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她盯着那双眼睛,逐渐平静下来。
这是她的beat。
就是这首歌。
她十三岁那年在纸上写下歌名,之后几年,歌词改了又改,她已经不记得改了多少回。她更不记得她私下里唱过多少回。
这首歌原名叫《男主角》,现在叫《girlhood》。(与电影《boyhood》的名字一个思路,女孩时代)
写给她的父亲母亲,写给她黑色的初中三年和高中两年,写给那个被冷暴力的社交弃儿。
写给每一次尴尬,每一次羞辱,每一次愤怒。
写了爱,写了恨,写了无知,写了中二病,写了阴暗心理,写了差一点的躁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