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使了使劲,把皮埃尔拽坐下,“你别担心了。他们明天就走了。”
她脸上的笑容比较轻松。皮埃尔想着,渐渐不着急不担心了。但他想到了一件事。“宝贝,你说你爸爸喝了酒……他酗酒吗?……他会打你吗?”他不安地问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越线,可他非问不可。
感谢上帝她的反应是惊讶,而不是别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我爸爸从来……”朋羊连忙说,她卡了一下。不是从来,她长这么大,朋凌皓只打过她一回。就那一回。她安慰笑着看着皮埃尔说,“不,我爸爸不酗酒,也不打我。他只是有时候喝了酒会不开心。他好像认为自己有点怀才不遇(underachieved)什么的。”
“就像有的球员有能力,但是因为伤病之类的种种原因没有达到理论上的高度。那的确让人沮丧。”皮埃尔立马说。
皮埃尔特别喜欢类比他的领域,很可爱的。朋羊笑着说:“对。”
皮埃尔也对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得意。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皮埃尔搂住她的腰,低声唤道:“……宝贝。”
“什么?”
“明天……”
“我明天要送他们去机场。另外,我有舞蹈课要上。可能还有一些别的事。”
皮埃尔听了微微失落,很短暂。他的手触到她的裙子。“其余的时间都是我的!”他埋入她的耳后,“我三天后离开,雷欧提醒我,我在巴黎有个活动,之后,我会回马德里,再之后我就又来北京了……”
朋羊放下手机,咬住了下嘴唇。她本来还打算问他想不想去故宫转一转,看来是不用问了。
三天后,首都机场t3停车场,一辆白色保姆车里。
牛大王跟司机都下了车。
车里只有朋羊和皮埃尔。
离别之吻是最艰难的吻。皮埃尔第一次体会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