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刷卡进去,他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她。
“我他妈要杀了你,喻子延。”喻子翔钉在门口。他脸上的表情,一刹那间到了冰点。他手上的黑包掉在了地上。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极度震惊和愤怒,压得很低,但在空旷的仓库里,又异常清晰。
朋羊在拳击台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她的声音回荡在西伦敦的暴力仓库中。
“我跟皮埃尔分手了,我和你哥没发生什么。”
第42章 c40
当朋羊时隔三年再一次站在喻子延公寓的门口,她感到一切都是虚幻的。
她在等待开门的时光里,像一个梦游的人,也像一个醉酒的人。或者她根本没有等待开门,而是当她站在门口,门已经开了。她直到走进去都不能确切地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像上一次,尽管她那么紧张忐忑甚至怀有一丝恐惧,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且她还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喻子延的公寓就在泰晤士河畔,偏高层,私密性和安全性非常高。他三年前告诉过他,这里离他上班的地方特别近,下楼走几分钟就到了。
公寓是开放式的厨房设计,与偌大的客厅连在一起。整个客厅的一面墙都是落地窗。落地窗的一半挨着组合沙发,另一半是自由的,对着的是吧台前的一张不算太大的圆形玻璃桌——那张玻璃桌看上去很脆弱,但喻子延把朋羊抱到那上面过,所以朋羊知道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
落地窗外是泰晤士河景,实际上喻子延的客厅对着的是一座很著名的楼,它从来不完全黑着。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朋羊每回透过落地窗往对面望,都会产生两个想法,第一,她和喻子延会不会被人看到;第二那些亮着的灯光里是否有人在通宵工作——那些人的人生又是什么样的呢?
那是种很神奇的感觉,明明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欲念上,但她就是会胡思乱想。那实际上也不需要浪费她哪怕半秒的时间。
不过喻子延仿佛知道她的每一次“走神”,他总能让她迅速“回神”。
他家是清冷的色调。但如果说是典型banker的家就会有点可笑,典型多数时候是个糟糕的词,说他家像一个职业杀手的家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可谁又知道职业杀手的家是什么样的?
总归是给人一种主人不喜欢过多社交的感觉。当然,不喜欢不代表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