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次在黑暗里,后来都是在或明或暗的灯光下。
事实上,那几天在纽约,除了朋羊外出工作,他们几乎没停下来过。
虚幻过去,真实会更猛烈地到来。
分开的那天早晨,当一番窒息的早间性-爱结束,朋羊说了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直在酝酿一直想说的话。
“你记得那句话吗?一片令人厌倦的沙漠里,出现的恐怖绿洲。”朋羊趴在喻子延的胸口,梦呓似的,“你从来没说过,但我猜那句话你也有共鸣?”
朋羊没有去看此刻喻子延的眼睛。
喻子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他的手在欲望中徘徊。
“喻子延,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向远方,我会成为一个旅人。……我有个奇怪的幻想。你在听吗?”
“嗯。”他应声,手不停。
“我幻想等我长大了,去到每一个我喜欢的城市,都有一个情人在等着我。我喜欢他们每一个,我会和他们每一个做-爱,分开,重逢,再做-爱,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他们,或者他们厌倦了我。一定是做-爱,不能只是性。我一度忘了这个幻想,直到最近……”
喻子延的手不再在朋羊身上游戏。
他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是你想要的?”喻子延冷冰冰地问,与他刚才的温柔和发狂毫不一样。
朋羊感到他胸口也渐渐凉了。
喻子延起了起身,朋羊躺到了枕头上。
他穿衣服,有条不紊,一眼都不看她。他的脸色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