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五年。尤其伦敦是多元化的。”
“你英语最后一年提高很多。”
“所以你知道我努力了?你是不是打算嘲笑我在tder聊天里的语法错误。”
“语法错误?”喻子延回忆着,“没有,主要是不地道。能看出来不是英语母语。但你现在很多歌词写的都很……诗意,而且有很多梗。”
“还是很难。”朋羊也吃完了,她擦过嘴,喝着咖啡。“我本科最后一年写了很多英文歌词,百分之九十都扔了。”
“你觉得哪里难?”
“学习标准英文不难,只要你付出足够的时间,有足够的重复量。但深刻理解英语文化,和了解英语文化的整个大面和细枝末节,非常难。不仅需要付出巨大的阅读量,看得够多,听得够多,见得够多,还要与不同的人进行深深浅浅的交流,这就考验你捕捉信息尤其重要信息的能力。噢你本身对语言的感觉如何……这是最本质的,属于天赋,没有就是没有。就像大部分人在自己的母语里并不具备写出好歌词的能力一样。”
“我有一个研究东亚语言的同学,他认为自己的中文永远不会有一个可能没有接受过大学教育的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地道,但他同样认为,他偶尔能说出和写出,比一个中文系教授更具有文学性的东西。”
“我不怀疑。你中文就很好。”
“但如果你跟我说一个掺杂你们童年记忆的笑话,我可能就不懂。”
“我想表达的也是这个观点。你会几种语言?我只会中英文,我在考虑学第三种语言。”
“意大利语?”喻子延的脸上出现了有点调皮的笑容。
朋羊愣了愣,马上笑了。“你怎么突然变成《太阳报》的记者了?”
“上次在这里,你还说你讨厌他,你大概没想到他对你的感觉恰恰相反。”
“你真的很关注我。”
“《诺丁山》式恋情,我有什么办法?”喻子延自我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