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他给子翔打了个电话。

喻子翔正在往行李箱里放东西，都是他需要随身带回伦敦的。比如他手里的卡通画。

床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喻子翔望了一眼，拿起来接听了电话。

“嗨，我在外面，我可以进去吗？”皮埃尔在那头说。

法国人的声音很温和，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进来吧。”喻子翔说着用手机开了门，他把卡通画小心放在床上，也去了楼下。

皮埃尔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喻子翔也咧嘴。

两人交握住手，撞了个肩。

“我猜到你会来。”喻子翔一边往冰箱走，一边跟皮埃尔说。

“那万一我没来，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们友情的信心？”皮埃尔坐到了沙发上。他刚坐下，子翔就给他扔了一瓶水。他稳稳接住，说了声谢谢。

喻子翔也拿了瓶水坐了下来。他摇头，“不，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他脸上有淡淡的笑。

那是种很神奇的信心。喻子翔朋友哥们很多。像是乔和韦斯利这种，不管他们在一起玩过多少回，看上去关系多好，在社交媒体上有多少互动，喻子翔实际在乎程度很低。而像是伊恩，伊恩会在家里给他留个房间。那么，皮埃尔呢？

很简单，他跟皮埃尔一起经历过很多比赛，艰难的，轻松的，赢的，输的，决定赛季的，决定冠军的，总之一起得意过，也一切失意过。那不是那么轻易就没了的。

他们的确闹了实实在在的不愉快，这个问题可能依旧在，永远在，但他们也确实是朋友。不仅只是一起踢球的队友。

“你怪我吗？”皮埃尔忽地问。他打开那瓶水，喝了一口。

喻子翔还是摇头，“无论如何都会发生，我是说我离开。”他看着皮埃尔的脸，童稚不再。成长有时候是，无声无息的。他没打开自己手里那瓶水，只是双手握着，他望了望窗外。“……如果是by的事的话，我也理解你，如果我是你，我也不希望我的任何队友，甚至任何踢足球的再跟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