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会的。”朋羊蓦地说道。她声音轻轻的,像在云端。
朋羊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窗外是伦敦冬天的傍晚。夜幕早已降临,远近的房屋灯火与行车路人,静止又流动着。时间像低温下的水珠,慢慢凝结。
与她上一次坐在这个位置相比,只过去了不到半年。但这些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她好像不是那个夏日夜晚的她了,可她也依然是她。
“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问你要不要去我酒店房间。”她又说道,声音轻柔婉转,铺着一层银白的细沙。
“真的?”喻子翔的声音透出惊讶与兴奋不已,他快速转了转头,他神色瞬间正经很多。
朋羊触到他眼底的欲-望,肯定地眨了眨眼。
她感受着自己升温的皮肤。她知道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舞台上,她在v里,都主动、刻意,散发过、表演过类似的眼神和表情。
但那都是半真半假的,她需要全情投入,她又不需要全情投入。前者是职业,后者是私人情绪。
而她这一刻对他做的,不是全情投入,是抑制不住的奔向海洋。
即使潜入深海两万里也不可怕。
她不在乎被彻底淹没。
事实上,被彻底淹没,就是她最想要的。
再一次,她在谋杀他。
有点晦暗的光影里,短暂的视线胶着,加剧了所有。
车速、呼吸、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