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头听进去了,他倒也不着急考学,而是打算静下来心好生复习几天。
其实,自打乡试结束后,他就一直跟着家里人东跑西窜的,累倒是不累,但不得不说,这段时日确实没能好生复习功课。偏这功课嘛,本来就是不进则退的,他有段日子没能好好进学,还指望能超常发挥不成?
横竖省城里的书院多得很,这家不成就换一家。
也是从这一天起,窝头就开始埋头用功起来,他清楚自己的优势。比起那些身上有家庭拖累的读书人,他的优势是相当明显的,兴许是比不上那些富贵人家,但起码他家的生计完全不需要他来操心,他所要做的,也就仅仅是用功苦读而已。
结果,读了没几天,闵秀才又匆匆上门来,说有要紧事儿找窝头。
杨冬燕本来正在看猪崽花式折腾猪小妹,到了这会儿,她自然是明白猪崽在搞啥了,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口粮被克扣了,于是抢先一步冲着她那可怜无助又肥胖的妹妹下了手。
她正瞧着高兴呢,院门被敲响了。
这就很稀罕了,老魏家在省城压根就没熟人,今个儿外头又是阴雨绵绵的,咋会有人来敲门呢?
杨冬燕走过来开了门,见是闵秀才,还微微一愣,随后就听闵秀才说他要找窝头。
“进来呗,他在东厢呢,你进去跟他说呗。”
年轻人的时候,杨冬燕不并不打算插手,哪怕窝头和闵秀才瞧着并不像是同辈人,可那也没办法,窝头的同龄人只怕都在头疼童生试呢。
倒是方氏听到了动静,从灶屋里探出头去,见是闵秀才,面上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来。
同样在灶屋里忙活的小杨氏瞧见了,扭头问她咋了。
方氏是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儿子虽然考上了秀才,可人家闵秀才却是一等的廪生。然后就是考省学,对方考上了,自己儿子却没考上,又想着这段时间家里确实是一团忙乱,就后悔应该压着窝头先好好复习一下,再去省学试试看,而不是毫无准备的就被人拖着去了。
其实倒也谈不上怨念,只是心里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坦。
不过这话,方氏没同小杨氏说,毕竟小杨氏那个脑子哟,她怕自己一个没表达清楚,造成误会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