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见顾甄像只炸毛的猫咪,爪子都举了起来,露出了毛茸茸的肉垫甚至还有尖尖的小利爪,可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娘子为何不准说她为哭。

不过也没等他多想,红梅上来说,县衙来人了。

几人下楼,看见一个头发稀疏的穿着官服的干瘦中年人,正抬头殷切地朝他望过来。

“沈秀才,沈秀才!”本地县令洛轶见红梅带着一个清隽的读书人下来,想都没想三步并成两步急冲冲就朝着沈瑜冲了过来,“听说你抓住了本地大恶人采花大盗,太好了,太好了!本官——本官——”

死也瞑目了!

洛轶在此地待了三年多,刚来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壮年,想着有生之年还能往上升一升,可还不到四年,他满头的黑发眼看着掉了一把又一把,剩下的一半头发也急得染了霜,可让他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采花大盗始终没有落网。

说来也怪,这小小的安城县有山有水,几个村落的姑娘出落的极为水灵,附近的几个县都有和安城县通婚的习惯。

可自从三年前,那号称朱老三的采花大盗来了这里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时间长的一个月,时间短的半个月,总是能在县城外的乱葬岗找到尸体。

那些姑娘的家人接到噩耗,活生生当场咽气的都有。

有些老实人报到了官府,眼巴巴等着采花贼落网。

有些庄稼汉不甘心,大伙商量着想法抓人。可人没抓到,倒是死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安城县的老百姓各个人心惶惶,哪家哪户没有大姑娘小媳妇的,被急红了眼纷纷到县衙大门前跪地请愿,有家中丢了女孩的,还差点和衙差动了手。

洛轶曾经试过,请哪家姑娘做饵,好做套逮住那采花贼。

可姑娘倒是成功做饵了,可她也差点被那采花贼抓走,那采花贼像是一阵风似得的无影无踪,姑娘的父母差点和洛轶拼命。

就是那次之后,洛轶的头发就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好好一个青壮年几乎就成了一个佝偻的老头。

他不敢上街,怕被老百姓丢臭鸡蛋,可要抓那采花贼,他有没本事。